吴景吓了一跳:“纪将军,袁涣是陈国名仕,又是故司徒之子。若这样砍了,恐怕有损袁公的名声。”
纪灵冷笑:“得看那袁涣,是否识时务了!”
不多时。
袁涣抵达中军帐。
瞥了一眼左右的刀斧手,袁涣不由心中鄙夷。
老夫什么场面没见过,拿刀斧手来吓唬老夫?
袁涣取下斗笠、挂在左侧刀斧手竖起的刀尖上,惊得刀斧手人都呆滞了。
没有纪灵的命令,刀斧手只能一动不动的挑着袁涣的斗笠,心中倍感委屈。
我拿的是刀,不是晾斗笠的竹竿啊!
“徐州从事中郎袁涣,见过纪将军。”袁涣行了个标准的作揖礼。
纪灵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冷眼盯着袁涣:“袁曜卿,你来我营中,有何贵干?”
袁涣温雅一笑:“特来作说客!”
纪灵闻言冷笑:“袁曜卿,上一个来我营中作说客的,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袁涣温雅依旧:“杀人不忘葬,纪将军心善,老夫佩服!”
纪灵猛地一拍桌子:“袁曜卿,别在我面前卖弄唇舌。看你姓袁的份上,说出你的说辞,若是说得中听,我或许还会饶你一命!”
袁涣抖了抖衣袖,对纪灵的恐吓面不改色:“纪将军准备如何攻略下邳城?”
纪灵眼神一沉:“袁曜卿,你是来刺探军情的吗?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这等机密?就算我说了,你敢信吗?”
袁涣又徐徐解下蓑衣,依旧挂在刀斧手竖起的刀上,仿佛在自家一般。
刀斧手更委屈了:我是刀斧手,不是仆从!
袁耀又整了整衣冠:
“让老夫猜猜,如今雨季,又多日下雨,这泗水和沂水的水位都猛涨了不少。”
“下邳城的护城河跟泗水、沂水又是相通的,倘若决泗水、沂水灌了下邳城,下邳城不战自溃。”
纪灵和吴景皆是面色一变。
袁涣面有惊讶:“不会吧,难道纪将军没想到这个妙计?哎呀,老夫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这等机密!”
“纪将军,老夫方才胡言乱语,你不会信的吧?你不会真的要决泗水、沂水灌了下邳城吧?”
袁涣是懂说客的。
几句话下来,不论纪灵和吴景是否真的有这想法,都得起疑。
若有这想法,都被识破了还怎么用?
若没这想法,这么蠢还怎么去攻城?
纪灵不想在袁涣面前丢了面,依旧冷笑:“我要决泗水、沂水灌了下邳城,吕布挡得住吗?”
袁涣不假思索:“挡不住!”
干脆的回答,令纪灵更摸不清袁涣的来意。
纪灵语气更冷:“既然挡不住,吕布莫非是派你来求和的?若吕布肯自缚出城,我可以承诺对下邳城秋毫无犯!”
袁涣摇头:“纪将军,你误会了。”
“纪将军真的决泗水、沂水灌了下邳城,温侯的确是挡不住。”
“可这用兵之术,重在抢占有利的先机,谁能抢了先,谁就赢了一半。”
“纪将军可有觉察到这泗水和沭水的水流变化?”
纪灵眉头一蹙:“袁曜卿,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涣再次惊呼:“纪将军对这泗水和沭水的水流变化,竟然也没关注吗?”
“哎!老夫又泄露机密了!纪将军,老夫方才胡言乱语,你不会信的吧?”
被袁涣这一阵讥讽,纪灵感觉内心仿佛被一群牛羊践踏了。
简直,太羞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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