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的风土人情,素有“五月茉莉盛放,九月菊花争艳”之美誉,这即是顺应时令的花卉之美。

然而,在临安这片土地上,擅长培育牡丹的花农却寥寥无几,这也使得牡丹的价格水涨船高,显得尤为珍贵。

曹府尹作为当地的显赫人物,若要佩戴花朵,自然要选取那最为珍稀的牡丹。

宋师爷见状,便趋步向前,向那方氏族长细致地询问起来,想要了解这牡丹的更多细节。

而此刻,徐知县也得知了消息,他提着袍裾,急忙从后方小跑过来,脸上满是急切和期待。

这时,一位满脸红唇印的青年转过头来,在车队中一眼便看到了曹泳,顿时喜上眉梢,他兴奋地拿起折扇连连挥动,高声喊道:“曹泳,这里来,这里来!”

这一举动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直呼官员的名字是一种极大的不敬。

曹泳听到这个称呼,脸色顿时一沉,他紧拧着眉毛向这边望来。

然而,当他看清是那位青年时,却立刻换上了笑脸,他呲着牙,顺了眉毛,提起袍裾,小跑着向那边赶去,速度之快,竟比徐知县还要急促。

这一幕,无疑为这场花卉盛宴增添了几分戏剧性和趣味性。

“曹泳参见大王,大王何以至此?“

杨沅在旁听得诧异,心生疑惑:大王?

他打量了这位脸上满是脂粉痕迹的青年人一番,实在无法将他与朝中任何一位王爷对应起来,甚至连他究竟是亲王还是郡王都难以分辨。

毕竟,自古以来,亲王与郡王,直至元朝,都统一被尊称为大王。

只有当多位大王同时在场时,为了区分,才会加上封号以示区别,如梁王、襄阳王等。

而到了明代,则更改为某王殿下或简称为殿下了。

曹泳这一声称呼过于宽泛,让杨沅无法确切知晓这位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那青年人不以为意,笑意盈盈道:“鹅鹅鹅,其实,本王原本是要去临安府寻你。那日,本王在天目山下看到一块官地,心生欢喜,意欲购下,建一座雅致别院。”

他继续道:“本王听闻你府中之人提及你正在望海楼观潮,既然本王闲来无事,便也前来一探究竟。怎料,你竟然走得比本王还要慢呢?”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那位年轻的王爷的喜悦之情如阳光般洒满每一个角落。

他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鹅鹅鹅”般悦耳动听,让人感受到他那天真烂漫的性格。

曹泳毕恭毕敬地汇报:“大王,因我事先与中书舍人季若旬有约,故特地绕道至此。”

他指向前方,只见方家的人已然溃不成军,倒在地上。

而王爷的五位侍妾,宛如凯旋归来的女将军,昂首挺胸,气势如虹地归来。王爷轻松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是些不识时务的刁民,竟敢骚扰本王的侍妾,我不过是略施小惩,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杨沅心中明了,原来王爷刚才特意强调这些女子只是侍妾,而非正室夫人,是为了彰显家中规矩的严谨。

侍妾与如夫人,虽同为王爷的伴侣,但地位却截然不同。

“什么?竟有人敢冲撞王爷!”曹泳大惊失色,急忙向王爷拱手致歉,并转身欲命随从捉拿那些刁民。

然而,他刚一侧身,就看见了杨沅。

“杨先生?”曹泳惊讶地叫出声来。

赵璩好奇地问道:“哦?你们两位相识?”

曹泳看了看杨沅,又看了看王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揣摩不透杨沅邀请他赏潮的真正意图,莫非这一切都是杨沅精心策划的?

是为了向他展示王爷“恩平郡王”的威严和实力?

这杨沅的计谋,果真如深渊般深不可测!

恩平郡王,原名赵伯玖,字润夫,乃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秉义郎赵子彦之子。

由于宋代爵位传承之难,赵伯玖的父亲虽为皇族后裔,却仅能担任秉义郎这一卑微官职。

然而,命运却对他格外眷顾。

绍兴六年,因皇帝赵构无子嗣,年仅七岁的赵伯玖与他的族兄赵玮一同被选入宫中,成为皇帝的养子。

入宫后,赵伯玖被赐名为璩,并由吴皇后亲自抚养。

无论是吴皇后还是韦太后,都对赵璩宠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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