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人街

我俩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我是因为这两天没有睡好，林烨则可能是体力透支过度。我们出门开上车直奔唐人街，在这里找了一家餐馆美美吃上了一顿，老板徐胖子和林烨很熟，顺带着和我也自来熟，徐胖子在桌子旁抽着烟，我有点受不了烟味撇过头去“小林啊，最近好像是有点不对劲，按道理来说这个点好几个老主顾都该来了。”徐胖子露出手腕上的绿水鬼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是吧老徐，昨天晚上我们聚会有个妹子操起水果刀嗷嗷叫着就刺我朋友腿上了，差点给我朋友下半辈子幸福葬送了。今天还在医院躺着呢。”林烨边吃边说。“那你们是得买些法器带着，不然那些恶魔朝你们嗷嗷扑你们这细皮嫩肉的可太香了。”徐胖子打趣。“去你的，你*日的一身膘那些枯瘦丧尸估计可喜欢你了。”“哈哈，去56号找老张头吧，他懂这些。”徐胖子起身招呼客人。

我们吃完饭沿着街道找56号店铺，唐人街熟悉的面孔让我倍感亲切，吆喝声和熟悉食物的气味让我想到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去逛的庙会。“这这这，这呢。玛德怎么是个木匠铺。”林烨从激动到错愕。柜台后有个中年男人在忙着加工东西，林烨大刺刺的叫了声老板，那中年男人抬起头问了一句买点什么。我们进了店铺，我逛了起来，铺里堆了一些工具，展示柜一柜国内批发来的各色珍奇‘珠宝’还有一些手工打造的手串木偶啥的，林烨在和中年男人交谈，这二十来平的小店几眼就扫完了。中年男人得知来意后往半遮的后台叫了一声，里面传出一声老年人答应，随后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矮瘦老人窜了出来，一双有神的眼睛扫视了我俩一眼，然后问道“有什么事？”“老辈子，我们想买一些辟邪的玩意，徐胖哥说您这有。”林烨有些谄媚。我在旁边看着林烨这副模样想着这小子不会做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吧，要不要不和他一起住啊。

老头招手示意我们进后台，穿过堆满雕刻品的走道，后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面还放着一缸荷花。老头脱下围裙洗了洗手，扫开了一张有些木屑的桌子，从地下掏出一个茶壶和一次性纸杯给我俩一人倒了杯水，我们顺手捡起两个小板凳坐在桌子旁双手接水以示尊敬。“看来你们是碰到过了？”老头一边喝水一边隐晦的扫了我一眼。“对对对，老辈子，我看网上那些漂亮佬吹的比我们夸张多了，这不是身在异乡吗，想着还是找咱自己人靠谱。”林烨回。“东西倒是有，就看你们请不请得走了。”老头放下茶杯好整以暇。“您说的，只要您开价。”林烨有些轻佻。“小子，我看你脚步虚浮脸色苍白印堂发黑，少和那些洋鬼子打交道，怕是哪天着了道可别说老头子没提醒你。”老头有些轻蔑的看了林烨一眼。我拿起纸杯轻呷一口开水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今天我就是个陪衬，还是少说话为好。“嘿，你这老辈子，年轻人不放纵能叫年轻人吗？”林烨脸色有些涨红。“天生异象，世道畸变，人人自危，福祸自承。”老头显得神里神秘的。“老辈子，我们两个是求人才过来的，你看我这兄弟，瘦胳膊细腿的，家里好不容易才出了这么一个高学历人才，出门前他家里人叫我们互相帮助，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您帮我们这个忙我们感激不尽。”林烨真诚的话语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老头仔细端详了我的脸，啧了一声“倒是稀奇。”老头起身，林烨以为要送客急去抓住老头的衣袖“你抓我干什么？还不放开？”老头回头有些生气。“您不帮我们我们就吊着你不让你走。”林烨更进一步双手作势要抱住老头的肩膀。“还不松开！你们跟我来。”老头一甩衣袖踱步进了房间，林烨给我眨了眨眼跟了上去。进到房间，里面清香四溢，房梁上挂了黄幡，一堆排位前插了三香两蜡，几个果盘供奉。一盘香徐徐飘出暗香弥漫四周。“我本是天师直属86代亲属弟子，前两代渡海来此安居，本以为就此得过且过安度余生，周围街坊偶尔会有愿景便出手替人消灾。”老头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点了三柱清香在额头仔细供奉后插进香炉。“今天与尔有缘，聆听教诲引尔来此，是福是祸且听天意。”老头从供台下掏出一个黄布包裹的盒子，从中取出几件法器，放在供桌上示意我们上前选取。林烨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上前拿走中间吊坠模样的东西，老头此时盯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优喜聚门兮，吉凶同域。年轻人，好好选。”听此一言我神色肃穆，人家都如此严肃我也不好装无所谓的样子，拜了三拜后我上前，供桌上还有一个符纸护身符和一个黑色石头，我本想随机拿那个护身符，手刚伸过去香炉的香突然倒下一根在我手背上烫了一下，我嘶了一声缩回手看了一下，手背上被烫得红了一个点。老头走上前来“看来你与这两样东西无缘。”随即从香油盏里沾了一指香油涂上烫伤处。听闻这话我对着林烨耸了耸肩就要后退，林烨则快速上前把那护身符抓在手里“老先生我替这兄弟再请一个，谢谢长辈。”林烨把护身符塞进我手里“还不谢谢老辈子。”随即林烨先朝老头鞠了一躬。我看着手里的护身符正想鞠躬老头扶住了我的肩把我扶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可有所感应？”“什么感应？”我纳闷。老头再次拿出盒子朝排位拜了一拜然后把盒子放在供桌上，示意我自己伸手去拿。

林烨和我离开时我们边开车边谈“看你这么懂规矩你家里还信这个？”我问道。林烨回答家里做生意总要寄托些什么。“你是不知道，这老头给我一种我小时候家里带我去山里找老道士赐名的正气感觉。”“赐名？”我疑惑。“害，我老妈生我之前做梦的事。”

“师傅，刚才那两个人是你之前说的拜访之人吗？”中年男人问道。“是，也不是。岁数大咯看不清也记不清咯。”老头自顾自回到院子悠闲靠在椅子上“人各有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