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雅琴楼门前亮着灯,接来送往的黄金时段已过。晚上喝酒听曲儿的客人大多已经走了,喝多的或有相好留宿的客人也已歇息,与入夜时热闹的氛围相比,此时的雅琴楼有些冷清。
农历三月间,夜晚的空气已略显湿热,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姑娘已经休息,窗子开了一丝缝隙通风除热。
“噌!”的破空声传来,一条黑色人影腾空跃上二楼,“吱呀”一声窗子开了,黑影一个翻身进了房间。房间内充满了淡淡的胭脂水粉味,醉翁椅、琴台桌、茶案、架子床等依然如旧。
“谁?”晚秋姑娘听到开窗声与房间内的踱步声,突然惊醒并俏声问道。
“是我。”黄平虚弱地应了一句。
“黄公子吗?”对于这位当朝首辅家的少爷,帮自己解决麻烦的黄公子,晚秋姑娘特别上心,对他也有一种别样的情谊。但她的心却顿时一惊,黄府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都城,酒楼与妓院这种场所,正是消息最为灵通之处。
“深夜叨扰姑娘,实属无奈,望姑娘莫怪。”黄平在黑暗中失礼道。
“公子不用见外,前些日小女子免遭奸人玷污尚仰仗公子,今日公子落难,能襄助一二,实属奴家之幸。”晚秋姑娘披上轻纱,莲步款款,就要点燃蜡烛。
“姑娘且慢,实不相瞒,在下今晚中奸人圈套,身受内伤,需借助姑娘香闺躲避疗伤,明日一早就走,绝不牵连姑娘。”黄平话语中情真意切,末了叹了口气。
“公子不必多讲,奴家相信公子为人,只是此间只有床榻一张,公子若不嫌,暂且在此歇息。”晚秋姑娘已适应房中光线,莲步轻移,请黄平到床榻歇息。
“如此多谢!”黄平身受内伤,知道此时不是扭捏推辞之际,于是走到床边,和衣而卧。接着问道:“只是姑娘如何歇息?”
“公子放心,奴家到丫鬟房间休息即可,关于此间一切,自当守口如瓶。”晚秋姑娘思虑再三,出言打消黄平的担忧。
“如此多谢!”黄平虚弱地回复一句。
片刻后,房间内传来“吱呀”的开、关门声,以及晚秋姑娘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黄平家中遭遇重大变故,且鏖战半晚,受了不轻的内伤,早已体困人乏,因此是沾床便睡……
恍惚间,黄平走在自家的大院内,院子里站着众多家人,有疼他爱他的母亲,整日里缠着他要学功夫的小妹,以及时常找他耍宝的弟弟,还有管家与相熟的家丁。
“母亲,小妹,弟弟……”黄平喜极而泣地冲上去,想要拥抱他们。可当他走近时,他们却突然变成了瞪着灰白眼珠,长着獠牙择人而噬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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