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到这个车站的人,应该不会有未被邀请的人吧。”
“我是毕索尔,毕索尔.亚玛.斯科特,一位电匠。”斯科特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布鲁斯牧师已经在候车室里等着了,我们应该需要乘坐这里的列车前往庄园。”
“火车站不是早就封锁了吗,这里的车站怎么还能够通车呢?”
“哦,这个嘛……严格的来说,火车站的地下车站还是在运行的。”毕索尔轻松地说道。
“地下车站?我可不记得福克斯城里有地下火车。”
“哦,那是当然,地下车站应该是艾琳市长的私人车站,自然不会被公开。”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的邀请函上是这么写着的,庄园主需要我提前来到车站检查一下火车线路以确保能够正常运行,所以才提前告知我吧。”他头也不抬地说着,“奇怪,火车的线路一切正常……”毕索尔将工具收回零件箱,自言自语地说着,站起身来,与我对视。
“格雷.罗尔斯顿,中国法师,也是一位烟火匠。”我礼貌性的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握手。
毕索尔拾起了一柄蓝色的手杖伞,撑开后,邀请我一同前往酒馆去见见布鲁斯牧师。我本想着继续察看列车,但在此时只好作罢,只好与毕索尔一同前往了酒馆。
“格雷先生在福克斯城从事什么工作?”
“之前说过,我是一名烟火匠,主要在广场附近买卖一些烟花,偶尔缺钱了就在酒馆和一些小作坊打打下手……勉强能养活自己。”
“这样啊,可是,我之前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你的名字?”
“或许是重名吧,格雷这个名字并不少见,尤其是在福克斯城。”
“也是,前面就是车站酒馆,也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了,布鲁斯牧师就在里面。”
绕过了车站站门,后面是一个破破烂烂,未来得及搬走的酒馆,,巨大的招牌写着巴顿酒馆,装饰华丽,同样是经典的巴洛克风格建筑,与火车站相应,更显自然,但很多地方华而不实,甚至积灰,缺少打理,不过像桌子和前台这些必要的地方还是被擦拭过了,并且贴心的烤好了一些面包放在前台上,屋子里面暖洋洋的,我看见了一位身着牧师服饰的蓝眼睛白人,正坐在高脚凳上饮茶,旁边还放有一小碟圆面包,当看到我来了以后,布鲁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礼貌地起身,又颤颤巍巍地拿起了一碟小圆包递给了我,同我握了握手。
“愿主保佑我,可怜的孩子,你也是迷失于此地的羔羊吗?”
“我是来参加温斯顿庄园游戏的玩家之一,格雷.罗尔斯顿。”我顺手接过,食指按在面包上,感受到了上面的热量是刚刚烤好的,又瞥见毕索尔端起了柜台上的一杯茶,却只是喝了一口又快步回到了车站外面,轻咳了一声,我继续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牧师。”
“圣约翰.布鲁斯,福克斯城圣心教会的牧师,很荣幸,受邀来到这里参加庄园游戏,为教会做出贡献。”他眨了眨眼,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干净一些的杯子,倒好了一杯浓茶,向我面前推去,又为毕索尔的茶杯里添了一些茶水,最后望向了茶点室的落地钟。
“大卫先生看起来要迟到了。”
我这时已坐在了另一个高脚凳上,喝着茶,将一张显眼的人员安排清单拿起,很快看到了——大卫.威斯克和弗兰迪.埃文斯另外两个名字,我于是问道“弗兰迪先生好像也没有到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布鲁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消失了,他看向了我,不紧不慢地说着“弗兰迪先生不是先前福克斯城的瘟疫元凶吗?我想,这名逃犯想要逃回福克斯城来参加庄园游戏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这样啊……”我这样想着,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借着勘察环境的理由,我也走出了茶点室,却在关门后将耳朵贴在了门上。与此同时,茶点室内,而布鲁斯则拿起了我放在柜台上的人员清单,“上帝保佑,希望福克斯的警方可以抓到他。”
“布鲁斯似乎认识弗兰迪。”
继续往里走,我来到了楼梯间,再往前是厨房,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踩在楼梯上还会有吱吱的声音,而且天花板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声音,我试图不去设想房间里面的情景,但当我推开房门后,却惊讶的发现房间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一个落地钟正对着门,窗户被木板封死,完全看不到外面,一个大概六英尺的床,铺着厚厚的白色羊绒被子,枕头同样是白色羊绒,床的旁边放着一个梳妆台和一面镜子,但可惜镜子已经碎裂,勉强可以使用,拉开抽屉,是一盒新的火柴,一盒拆封的霰弹枪的子弹和一盒香烟,一个清洗过的毛巾,桌子上面是一盏煤油灯和一个画着公鸡的旧的中国瓷杯,下面则是一个水桶手头里并没有行李箱,因为信上写道了生活日用品会备好,你只是下楼去吧台打了一罐水,便回到了房间,坐在柔软的床上,你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先从酒馆开始,规则上只是写晚上宵禁,但是没有说明具体地点,或许可以先从酒馆开始……”
你望向房间里的落地钟,指针指向着罗马数字6,而过了一会,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晚餐时间到了,格雷先生,布鲁斯牧师烤了些面包,我找到了一些上好的苏格兰威士忌。”
“我不是很有胃口,你们先吃吧。”
“……”
“好吧,如果你饿的话可以下来找我们,我们把面包给你放起来。”良久,随着毕索尔的脚步声消失,你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药瓶,倒出了4粒。
“八小时的睡眠,这次时间估计比过去睡得都要久。”
你没有犹豫,服下了药片,随着天旋地转的呕吐感袭来,你强迫自己倒在床上,伴随着耳朵的耳鸣声,你逐渐陷入了黑暗当中。恍惚间,你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不过不重要了,你已经将房门反锁了,而当你再次复苏的时候,你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向了房间的落地钟,指针指向了罗马数字2。耳鸣仍在继续,你张了嘴,用左手用力拍打左耳,又捏住鼻子憋了气,才逐渐消失。你拉开门上的滑条,看向了门外,是一片黑暗和安静,你从桌洞的抽屉里摸到了一盒新的火柴,擦亮后借着微弱的光点起了桌上的油灯,漆黑的屋中也多了一丝光,多了一丝温暖,合上油灯的盖子,轻轻挥手熄灭火柴。
从风衣里拿出了柯尔特左轮,又将邀请函往口袋里塞了塞,换上了白色的衬衫,提起油灯踩在作响的地板,你将反锁的链条收起,来到了漆黑寂静的走廊上。
微弱的光照亮了走廊,除了轻步的响声和老鼠的啃食声,只剩外面的蝉鸣风萧,你转身走向了楼梯间,摸着扶手下了楼,来到了一楼,竖耳倾听,听到了规律的水滴声和老鼠的窸窸窣窣。
“先去储藏室一趟吧。”
我来到了储藏室,只是看到了杂乱的箱子和碗碟,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地上找到了几只烟头。
“是毕索尔先生的吗?不过他确实有吸烟的习惯。”我自言自语说着,提灯离开了储藏间,“庄园主还真是麻烦,晚上还要巡查酒馆。”我声音放大了一些,确保了有人可以听见这些,不作声的将还有温度的烟头丢掉。
“看来不只有我违反宵禁的规则。”心里这般想着,却是提防着在暗处的人,“会是他吗?”脑中浮现出了毕索尔.亚玛.斯科特的身影,但是脚步未停,走到了吧台,却是看到了3副空的碗碟。
我将手枪从怀里拿出,拉开了保险,沉默着在四处搜索着,良久,转身对着角落开了一枪,枪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枪管散出的烟雾未尽,接着转动轮盘换弹,对着空无一人的吧台说着:“出来吧,你是谁?”
“晚上好,格雷先生,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来吧台这里做什么。”灯被点亮,布鲁斯牧师在沙发上慵懒地站了起来,对着我眨了眨眼,礼貌地合上那支打火机。“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枪放下,好孩子,可怜我这位老人吧,我只是半夜有些饿了,来到这里找些吃的。”
“看来我们都不是那么的老实本分。”我放下枪口,拉上了保险,看到了牧师松了一口气,“恕我直言孩子,这么晚了,你又是来做什么呢?”
“肚子有些饿了,顺便按照邀请函上的要求来这里巡查那些不遵守规则的人。”我从怀中掏出邀请函,递给了布鲁斯,我并不担心穿帮,因为信上的字是中文。
果然,布鲁斯只是看了一会儿,便将邀请函和庄园的信还给了我,“上帝保佑,我不知道这些,孩子,我只是有些饿了,在这里找点吃的……主啊,原谅我吧。”他在胸前画了十字,又开始絮絮叨叨起了经文,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嗅了嗅他身边,而后走向了楼梯间,因为察觉到了危险的我并不准备继续勘察下去了,重新回到了房间后,将房间上了锁,又仔细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藏人。
“布鲁斯先生……”我喃喃道,回忆起了刚才走到他旁边拍肩膀的情景。
“……不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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