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轮开始,几乎所有局,那花团都落向祁安落。

花喆手撑着下巴,笑嘻嘻盯着她:“这一局,你是喝酒还是跳舞?”

祁安落不会跳舞,亦不会弹琴,她只能喝酒。

祁安落很平静地看着他,手掌紧握着酒杯,指关节泛白。桃雪酒很好喝,但是后劲很大,花喆分明是在戏弄她。

“姐,要不,我替你?”祁倩说着,手上却是没有动作。

阿姐怎么没来呢。

兄长还是冷着一副脸。

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祁安落环视着周围。宴席很大,人很多,都在看着她,看她如何做下一步。

祁安落突然觉得很难过,心里很窝火,却又无处可泄。

“愿赌服输,我喝就是了。”

一局又一局,桃花漫天飘舞,阳光很暖,祁安落身上金灿灿的。

一杯接着一杯,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

“这一次呢?”

“喝。”

已经是第七杯了。

祁绪眼里掠过愠色,马上要忍不住时,俞行佑突然起身,走至祁安落身旁。

“你不会拒绝吗?说个不字很难吗?”俞行佑话里带着气,好似很嫌弃她。

他抬眸,戾气很重,朝众人道:“这样欺负一个姑娘家,不太好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赤裸裸的威胁。”说着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她了。”

“多谢殿下。”她晃了晃脑袋,声音软绵绵的。

祁倩红了眼,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祁绪疑惑,却是放下心来。俞行佑坐回去,众人不敢再使绊子,规规矩矩玩着游戏,再也没有轮到过祁安落。

祁安落脸色微红,撑着脑袋在桌边坐着。不行,撑不住了,要去休息一会儿。她起身,脚步轻浮,虽然已经竭力稳住身形。

湖水蓝长裙摇曳着,像是破碎的蝴蝶翅膀。

花喆不停地朝祁绪敬酒,祁绪神智已然有些不清。

俞行佑看着这桃花宴,突然觉得无趣至极,他侧身朝北七耳语,北七领命而去。

祁安落自己一个人,行至一个小湖边,湖上飘满了桃花瓣。她觉得自己就像这花瓣,无处可依,无处可去,飘摇而落。

湖中心有个亭子,祁安落四处望了望,没人。她使了轻功飞过去,衣袂飘飘。

她坐在石凳上,手肘撑着桌子,手心托着脸,望着飘摇而落的花瓣发呆。

要不是答应云娘不能暴露自己习剑,好歹也要在所有人面前舞上一回,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会,自己并不是没用。

“祁小姐,你怎么到那里去了?”花喆望着祁安落,“我有事给你说,是你撑船过来,还是我过去?”

祁安落心里堵着气,四下眼见着又没人,便顶了回去:“我何时同意要与你说事了?男女有别,公子还是回去吧,让人见了不好。”

“看祁小姐说的,那我过去好了。”不得不承认,祁安落很漂亮,尤其是现下醉了酒,娇媚可爱。

祁安落没理她,继续发着呆。

只见花喆撑着船,哼唧哼唧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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