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青洱小侄女家里抬回一个小伙子的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

村头榕树下。

趁着乘凉的空隙,一堆老婶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手指不停地挥舞着,煞有其事的样子。

一位老婶子率先起头,“诶,你们听说了吗?青洱侄女让李家兄弟带回来一个小伙子,据说是从山上跑下来的。”

“山上?居然是从后山下来的?!”

几位刚听到消息的婶子面面相觑。

老婶子接着咋咋乎乎地说道:“那可不,后山那地方阴森恐怖,一到夜里,鬼哭神嚎,听老一辈人说,那里可是住着一群鬼怪嘞!”

“这倒是听说过,听说过。”其余的婶子附和道。

老婶子愁容满脸,话锋一转,“青洱侄女性情单纯,又没出过远门,要是被那小伙子拐走,青家可亏大咯。”

似乎是真的在关切青洱。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操这个心干嘛。”

“是啊,是啊,我远远瞥见那小伙子长得还行咧,就是不晓得性格咋样。”

“你家大闺女与青洱年纪差不多,要不,你去青家问问?万一人家舍得让给你家大闺女,到时候也是喜结连理哟。”

“去去去,就你会说,你咋不去问问?”

“我家就两个仔,不合适。”

“哈哈哈......”

一串嬉笑声在村头响起,在山谷间回荡,飘忽不定。

青家。

常年月累的风雨侵袭下,石灰外漆斑驳,墙面上,不少地方的石灰外漆已然脱落,露出里面的灰砂砖,道道水流的痕迹挂在墙面,甚至长出不少青苔。

简简单单的二层平楼,三十多平方的小院子,左边一个用塑料和树枝搭起的简易棚子,养着十几只家禽,粪土混杂在一起,铺在地面。

右边是石头与泥砖堆砌而成的简陋厨房,烟囱的位置被熏得黢黑。

一楼是大厅,其余的地方划分出两间房,一个杂物间,进门右手是一排台阶,正是上二楼的楼梯。

此时的时非,躺在一楼的闲置房间里,因此床上用品只有一张竹席。

床前坐着青洱,正拿着热毛巾给时非擦脸。

当擦干净后,一副清秀的面容展示在青洱的面前,一时间,青洱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李大伯和李二伯背着手,与青洱的老爹青河谈论着该如何安置时非。

就在他们谈论之际,时非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一件宽松的背心和休闲短裤,那件染着血迹的病服就丢在门口的角落。

而胸口的伤疤早已不见。

“嘶!”

熟知的感觉再次袭来,时非单手撑床,单手扶额,从床上坐起。

“你醒了。”软糯的声音响起。

时非抬头,一张青涩的脸庞映入眼帘,不由一怔。

“咳!”一道不满的轻咳声突然响起,正是青河绷着脸,紧紧盯着。

“这里是琅村吗?”时非回过神,开口问道。

“没错,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从后山下来?”李大伯凑上前,面容和善地问道。

时非眉头微蹙,“我叫时非,是从上面逃下来的。”

此话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逃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大伯追问道。

于是,时非一五一十地讲出疯人院的事情。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皆是神情古怪地盯着时非。

待时非讲完,青河拉着李大伯兄弟走到门外,“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二伯眼皮抽了抽,余光斜视着床上的时非,“这还用说吗?带回来的时候就穿着这件怪异的衣服。”

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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