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只是简单擦洗过的一老一小换了包袱里唯一一套换洗衣裳又劳村长老婆招待了一顿干饭,黄豆提水清洗了碗筷,和老俩口鞠躬,“叔,婶儿,劳你们辛苦,我和爷爷就走了。”
黄老大是黄豆说啥听啥,拄着拐棍跟着哈腰。
“长得还没有灶台高,你要往哪里去?”
勤劳懂事又知眼色的少年郎谁都喜欢,村长沉着脸留她,“也不缺你们一口吃的,就在村子里住下,先搭个窝棚,凑些农具开两亩荒地,拉扯两年日子就好过了。”
“我和爷爷到县城里去碰碰运气。”
治安清明,不用验看过所路引,只要有钱就能买房置地做买卖,买房后还能落户,这就是有仙门庇佑的好处?
黄豆咧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璀璨。
山上用水不方便,她早就自暴自弃不洗头脸,但牙还是刷的。
这个身体看着干巴瘦条年纪小,一口牙倒是齐全。上辈子换牙是几岁早就忘了,没个镜子也看不出哪颗是乳牙恒牙,这年头估计也没个能补牙的牙医,只能尽所能的全部呵护着。折根柳条用牙撕开,沾点粗盐左捅右捅,比不得电动牙刷用的顺手也能起到清洁的作用。
“我家祖传的厨子,我虽年幼,手艺是得了真传,能凭自己的本事吃饭。”黄豆再躬身感谢:“多谢叔、婶儿招待,等小子落下了脚,就来看你们。”
年纪小归小,主意倒是挺大。
老树倚新枝,新发的枝条稚嫩却柔韧,狂风吹不倒,重负压不垮,努力生长着,已能为垂垂老矣的亲长提供支撑。
村长又看见了野蛮生长的蓬勃生机新活的在晨光中起舞,不知不觉换了称呼:“那就不留小郎君了,小老儿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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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出锦绣,为九州四大名绣之一。
州内与外贸易往来不绝,即使是位于边缘地区的一个小小的南枝县,也城墙巍峨颇有繁荣之相。
一老一小俩土包子在城外一起仰着脖。
哇,好高。
城门上挂了一三尺见方的八卦镜。镜边已染了铜绿,镜面却还是锃亮可照人,黄豆努力掂起脚,在里面看见了老爷子几撮支楞起来的白头发。
托商业兴盛的福,县里不收人头税只收摊位费,行商产生了交易才会有税收,城门守着的老卒见多识广,只不过打量了蓬头垢面的祖孙俩两眼就当做没看见了。
好地方啊!
黄豆甚感叹,商业繁荣的地方人口流动大,宗族规矩相对松泛,排外的情况就不那么严重,她是霉运尽去好运来,这下子不用发愁该用什么法子融入当地社会了。
进了城黄豆搀扶着黄老大左看右看什么都稀奇,黄老大颠着小碎步,攥着她衣袖死活不松手,颤巍巍地问:“豆,我们上哪儿啊?”
没个目的到处乱走,他心慌,还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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