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孤岛上,曼珠沙华的残片跑到一处鸟居下,闪着青蓝色光芒的石头迅速修复了她的身躯。

“静默者…你等着。”

就在她直起腰准备痛骂一顿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昏暗的云层,怒吼的箭矢冲向追逐了一路的目标。

“喂!不是吧。”

又是洪流般的能量毫无保留地宣泄在她的身上,碎石飞溅,等一切归于平静,曼珠沙华深深嵌在了一处巨大的深坑处。

四周被呈环状挤压开的海水重新向岛上聚集,形成了数十米高的海啸。

“真是,就一定要去找她,她可有高人庇护。”一位少年手持薙刀,一刀破开了冲来的海啸。

“你懂什么,不过是一次失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曼珠沙华扭动着稳定自己淤泥一样的残破躯体。

“神石明明在你手上,用不好可别赖别人哦,呐,你的眼珠子。”少年转过身,把掉落在地上的眼球踢给了她。

“有了云冉冉,渡海都方便多了。”北坡笑嘻嘻地说道。

几人走在海面上,云冉冉用伞尖拨动平静的海面,固化涟漪。

碧波万顷,天空湛蓝的透彻,若不是行走于海面,真是难以分清天地的界限。

“越往前,海面就越是动荡,血孤岛的周围还会有风暴气候,趁着现在还算安宁,把自己重要的物品放放好。”云冉冉回头叮嘱道。

算上行刑者和判官以及已经击败的对手,还剩下忘川使,主簿,传信使,轮回使,阴寿使,守门人,阎罗王还未出现,众人也无法确定曼珠沙华是否也算其中一名。

因果之丝将生死轮回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因此冥府和天界其实只是地面上的生灵的幻想而已。

世界的边界处,锁链紧紧包裹住这个脆弱的宇宙。无序构世中的邪神们一遍又一遍地发起冲击,也更像是等待世界之内的喰发出响应。

“石斛,你还记得聚仙庭嘛?”墨坐在石斛身边。

“记得,那个人类神明的组织,之前差点被你一巴掌给灭了。”石斛点点头。

“最近得到消息,这群家伙又开始活动了,真听族的幸存者也各有各的想法。”

石斛听后不禁叹息。

“我就说嘛,你当初就不该邀请真听族的来五城,这下又是多出来的事儿。”

“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多一些参与者,它的计算就越是缓慢。”

墨躺在石斛的腿上,仰望着虚构而成的穹顶。

“世界病了…我们要治好它。”墨这样说道。

“病的是因果之丝,搞不好是最后一战。”

“唉,你说我要是当年没有造出冉冉,我会不会就能长成大人的样子了呢?”

“干嘛突然说这个,想他啦?”

“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相隔数百光年,怎么会不想念。”墨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圆圈里显示出灰冉冉这些天的记忆。

“我没有对他开放我的记忆,他却是毫无保留。”

石斛看着人间发生的一切,感慨道,“阿墨啊,这场战斗,我们或许真的能赢。”

空荡荡的宇宙中,因果之丝无迹可寻,但它构筑了世界的基石。

一种名为“失落”的病症萦绕在它的周身,把这一切拖向无序的深渊。

“终于到了,先让我歇会。”北坡一下坐在地上,突然感觉屁股一阵疼痛。

“哇!!!!”看着一蹦三尺高的北坡,众人连忙跑了过来。

“什么鬼嘛,为什么沙地里面会埋一把刀啊。”北坡挖出沙地里锈迹斑斑的长刀。

“这是一把影太刀。”潺柔看着巨大的剑柄说道。

她抬起头,看着这座岛屿上最高处的一只熔炼炉。

“这里是…”

她向左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略大一些,但形状与之几乎一模一样的岛屿。

“影煅岛。”

“意思是说,咱们还没到血孤岛呗。”普洱牙说道。

“不完全正确,影煅岛是血孤岛的附属岛屿,我的祖先曾在此利用丰富的铁矿资源煅刀。”

潺柔又指向左手的那座岛屿。

“那是真煅岛,也是曾经煅刀的地方,这两座岛也是真听家族曾经的武器工厂。”

“看来这沙地里还埋藏着不少破旧的兵器,大家要小心了。”云冉冉说着,就在不远处的浅坑里又发现了一把断刀。

“是该小心一点。”一阵平静的声音从高处的锻造台上传来。

众人猛地向上看去,是一位苗条的兽人。他举起手中雕刻有十字架的铁锭,坚硬的铁锭如同柔软的黏土一样,在他手中向下垂悬,最终又固化为一柄细长的利剑。

“但诸位并不能通过这里。”他胸前闪亮的十字架在风中微微飘动。

“天使或恶魔,亦或者是真听族的后人,都不能经过这里。”

“切。”北坡不屑地看着这一身传教士服装的兽。

“十三个司门,你是谁。”云冉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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