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半皇城领土所管控的最后一座山便是通向守宁关的宽广大道,而经过岁月的侵蚀,路上杂草遍布,堆满了从前遗留的物品,守宁关高耸如灯塔一般的身躯伫立在远处。

“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守宁关了,记住,自从神明创建五城开始,兽的文明就限制在了这里,出关后就是人类的世界了,不要过多接触他们,我们的目标是神石。”残念指着守宁关说道。

北坡和南岸一路上配合着提取草木的生命力来治疗普洱牙的伤口,潺柔和普洱瞳在玩翻花绳。

“话说残念,刚刚出门就遇到狱卒这样恐怖能力的刺客,我们后面的路可能不太好走啊。”普洱牙说道。

“不太好走是一定的,但是我们背负着使命,神石可以直接决定双方的输赢,我们唯一的路就是不惜一切。”残念坚定地回应,众人看着残念,点了点头。

“潺柔妹妹,你要不换一把好武器吧,断刀不会别扭吗?”残念问潺柔。

“这是我的佩刀,可不是想换就换的哦。”潺柔笑着拍了拍腰间的武器。

“你的武艺并不像冉大人,是你自己学的嘛,潺柔,你们的家族有武功传女的习俗吗?”南岸问道。

潺柔摇了摇头,“不,真听族女性只能学习法术,男性只能学习武术,我是个例外,我曾有一个很好的哥哥,他武艺高强,拥有一把薙刀,可以切开世间一切的烦恼,他把武艺的记忆曾分享给我,可惜如今…”

众人沉默不语,没有再多问,只是向前继续进发着。

在守宁关的顶端,一个兽正看着一行人,一只破碎的眼睛盯着潺柔,流露出愤恨。

“各位,前面就是守宁关的关口了,注意自己的周围,不要被敌人盯上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活动过了,说不定突然窜出来一个杀手也不一定。”残念一直反复提醒道。

“别的不说,这关口也太大了吧,快赶上狼顾城的城门了。”北坡在马上转了个身朝着后面骑着运载物资的马的南岸说道。

“坐好,北坡,你会掉下去的。”南岸扶了扶身后的粮草。

“守宁关本是五城的一个副城,但是后来材料预估不够,就干脆做成了一个关卡,所以这里其实就是一座荒废的城市,我们中午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残念带着一行人来到一间屋子前面。

用刀劈开生满铁锈的门锁,灰尘伴随着开门鼓起的风散落在身上。

“难怪没人来,房子都空了啊,来了也是没东西用,还好咱们有物资。”普洱瞳把马关在马厩里,带出来一些粮草。

“大家珍惜现在吧,离开这里以后,就没有所谓的安身之处了。”残念升起火。

“我看残念姐你也太悲观了吧,好歹咱们以前也是主宰世界的种族。”北坡拿着勺子晃了晃。

“乐观一点是好的,北坡,不过现实不会被个人意志所动摇,既定的事实还是要接受的。”残念笑了笑。

潺柔看了看天上照地正热烈的太阳,想起某个中午,她的哥哥正在练习武艺,她坐在一旁煮茶,默默地看着他。

“茗阳,休息休息吧,茶凉了可不好喝哦。”她会这样说。

而他会笑一笑,点点头,摸摸妹妹的脑袋,然后高兴地陪她喝茶,然后继续顶着太阳练习,每天如此。

“光阴总是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向往啊。”她感叹道。

“潺柔,你要吃点嘛?”普洱牙问道。

“你们吃吧,我还不饿。”潺柔摇了摇耳朵。

“既然出了关就没有我们安身的地方了,那咱们在这里打理打理再走吧。”北坡带着毛刷跑出门。

“他这是…”普洱瞳看着南岸。

“哦,他去洗澡去了,没刷子就不会洗澡的家伙。”南岸无奈地回答道。

“这么说来,我也很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每次洗澡都要在火旁边烘烤好么长时间,既然现在这里有柴火,那不如就洗一洗呗。”普洱瞳也跑出去翻找自己的东西。

“好哦好哦,随你们吧。”残念摇了摇头。

普洱瞳跑到河边,却没看见北坡。

“北坡,你在上游还是下游啊?”她喊道。

北坡从河边的一间屋子里探出脑袋,“额,其实这里有澡房呐。”

“哦,嘿嘿,没发现啊,那我去那一间。”普洱瞳跑向北坡隔壁的一间澡房。

“潺柔,你要不也去洗洗,你身上还有狱卒的血液,会弄脏毛的。”残念指着潺柔胸口毛毛上的血污说道。

“嗯,说的也是,那我也去吧。”

等潺柔走出门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环顾四周,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是错觉吗?”她想着。

拿好物品,她走到澡房前,正好遇到刚刚洗澡结束的北坡。

“呐,我正好结束了,得赶紧回去烤火喽。”北坡也学着犬属甩身子,结果弄的满嘴毛发。

潺柔走进房间,锁上门,脱下衣服,打开水闸,清凉的河水顺着闸门流淌在她的身上,她很长时间没有洗过冷水澡了。

“嗯,真凉快,不过万一感冒了呢?”她想着,摇了摇头,大概不会的吧。

等甩掉头上的水,她睁眼的那一刻突然吓地向后退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没错,所有的事物都变得失真,色彩变得生硬了起来,明明是响亮的水声也变得模糊,四肢的感觉也变得麻木了。

“这,这不对吧。”潺柔一时半会变得踉踉跄跄,只能扶着墙壁看着四周。

“真听狩。”

听到这一句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潺柔猛的转头,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面前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兽人,一只破碎的眼睛还有浑身的刀疤以及他豺狼血统是的他如同一个嫖娼不给钱的强盗一样蛮横,潺柔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自己的身体,但手臂麻木的她根本感觉不到。

“你…”潺柔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豺狼,艰难的向门口移动。

“哼,真听狩,我们曾经见过,你不记得了吗?看来五城的生活已经让你忘记了痛苦。”豺狼坐在一旁,看着挣扎的潺柔,“我是鬼差,当然,在获得能力的那一刻就没有名字可言了,不过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快就要呼吸麻痹死掉了吧。”

“我们…见过…”潺柔觉得呼吸变得迟缓了,但依旧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

“看来你真是脑子坏掉了,提醒你吧,真听家族受到诅咒前,曾经和一个家族抢夺加入五城的名额,结果因为那个叫墨的家伙偏心选择了你的家族,我的族人上门讨要说法,却被你的族人痛打了一顿,我也在那时候弄瞎了眼睛,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少年,你是个小屁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鬼差狠狠踹了一脚潺柔,把她疼地不轻。

“当初你的族人说,我们豺狼没有资格进入五城之中,那里只欢迎纯粹的血统,哼,所以这就是把我们排斥在外自生自灭的理由吗。”鬼差愤怒地说道。

“我们家族,从来没有这样无理过…”潺柔微微颤颤地站起来,想着同伴什么时候可以过来解救她。

“哼,还嘴硬,我的能力可以让受到影响的人失去对一切的感知,就像鬼差索命那样一点点剥夺你的性命,过往越是不堪的人,越是会被困住,满满享受这一切吧,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衣不蔽体啊,高贵的真听族后裔,嘿嘿。”鬼差看着潺柔戏谑地笑着。

“该死…一定是趁着我脸上都是水的时候加快了能力进程,但是…”这时,不远处房间里的普洱瞳走出门外,潺柔刚想用身体撞击门框,被鬼差一把揪了回来,用手掐着脖子,等普洱瞳走远,又把潺柔按在地上。

“真是可惜啊,机会错过了哦,小妹妹。”鬼差锁着潺柔的喉咙,本就喘不上气的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渐渐地蹬不动双脚了。

“能力这样隐秘吗…可是弱点是什么,依靠什么生效的呢…”还没想清楚,潺柔晕了过去。

“看来只要这样等下一个人来,就可以再解决一个了呀。”鬼差骄傲地说道。

屋子里,身上已经烘干的北坡正准备好好睡个午觉,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喂,普洱瞳,你有看见潺柔吗?”

“嗯?她不是在洗澡吗?”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吗?不会被锁在里面出不来了吧?”北坡坐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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