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日元听起来很多,原来实际上也就两本大字典那么厚。
甚至用一个塑料袋就能装起来。
不过。
比起这笔巨款,更直接让相羽奈落感到兴奋的,却是吃掉了【猫鬼】这一妖怪。
“身体,好轻。”
鼻子上顶着用报纸内包成立方体样的塑料袋,仰着头相羽奈落一跳一跳地走在道路边沿各家的围墙之上,身后一条从衬衫之下伸出的尾巴,像是鞭子一样左摇右晃着。
一排排各家路灯映照如荧幕的圆形光圈下,一个猫耳猫尾但人身的影子,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在雨后的月光下不断跳跃转移着。
刚才,雨停了。
但路上全都是积水,影响心情的他下意识地便是选择了墙壁这条不寻常的路。
这大概也是猫鬼的影响。
吃掉猫鬼,拿到钱离开别墅后,他便是将其装配上了自己的血脉核心。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就是个拥有那只猫鬼全部妖力的半妖。
也是他现在一副猫凭依模样的原因。
将现在的他放回几十分钟前,哪怕没有伞女这个半身在手,他也能一样地抗衡甚至干掉猫鬼——从这也能看出他体质的可怕,仅需一次动作,便是能够拥有和对方妖怪同等的力量。
虽说其实‘品尝味道’上并没有那么美味,但那种获取到‘营养’充实感的‘身体味道’,的确很让人着迷。
不过——
“这也不是无上限的啊。”
左右手张开,顶着塑料袋还一边走还一边旋转着,这样子都完全没不适的相羽奈落感受着【猫鬼】那和不能自主移动进而反馈不到自己身上的【伞女】完全不一样的力量,心思却同时很快地在流转着。
今天是他是第二次获取妖诡的力量。
身体自然然而地便是给与了反馈···就像是那些烂大街漫画之中的什么天予术式一样,体质自身就会像游戏一样,在触发条件之后给大脑输入信息。
九匹。
或者准确来说,是就像一些小说游戏设定的法术位那样,存在着九个【位置】。
他的体内,或者说概念化性质意思上的‘血脉’当中,有着九个空洞,可以让他随意将完全吞噬掉的妖怪填补其中,获得它们的力量···就像是给武器的镶嵌孔进行符文宝石镶嵌那样。
可以更换也可以增强。
只不过,存在着‘上限’。
这九个位置就像是水管一样,限制了归位其中存在所能输出的最高极限。
哪怕给太平洋安上水龙头,流出的水也受水龙头限制。
而要想突破的话,仅有一个办法——挪一个位置。
并不是横向的另外八个位置。
这九个位置的‘位格’是一致的,上限是完全的齐平。
而是‘上面’的空位。
随着他本身的成长,体质会逐步成长变强,进而给他开放更多更强大更稳固的血脉空位。
最底层是九个,上一层是八个,再上一层是七个,一直向上直到最终的一个,呈现完全的金字塔形。
越高的位置可以供给越多的输出量。
真就像是法术位一样。
越强大越稀少。
只不过被录入其中的不是各种级别的法术,而是各种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就是了。
简单地,相羽奈落便是决定用【序列】来称呼这些不同上限的血脉空位。
九个序列九、八个序列八、七个序列七···总共加起来,他可以获得四十五个、或者说四十五种妖魔的力量。
虽然已经非常可怕,而且这些存在就像某热插拔眼睛一样是可以随时替换,但就像相羽奈落感叹的那样——终归,不是无限的。
这要是无限,那可就完全是开了作弊码一样。
只需要找些像猫鬼这样弱小的妖怪,不断不断地无限吞噬,积石成山就完全够了。
完全就是个另类的杀人涨属性或者杀人捡属性。
虽说很多人嘴巴不屑——但谁又不想自己是无敌文主角呢?
“不过太贪得无厌也不好。”
走到了连片居民区墙壁连成的终点,已经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地铁站,相羽奈落让自幻想中代表【猫鬼】的圆形浮雕石块黯淡失去光泽,遮蔽掉血脉力量的显现使用。
失去猫耳猫尾地抱住塑料袋,跳下那比人还高的围墙。
人,应该知足而乐。
他的体质已经很厉害了,完全称得上妖魔克星——甚至在此之前,他还活着。
从数周前的意外当中活了下来。
哪怕没有任何力量、任何成长性、任何可能,仅仅是让他遭遇都市传说而活下来,便已经足以感恩戴德了。
曾经活过一次,所以对生命淡薄无所谓了?
不。
正因为活过一次并戛然而止,所以才更加想要活下去···更加精彩更加绚烂并更加受自己掌控地活下去。
曾经自己虽然也不算浑浑噩噩,但因为前世记忆朦胧模糊,所以并不清醒。
现在,他不仅是完全的自己,而且还激发出了自己这样的体质,也算是开始拥有实现自我的基础了。
在这个,看上去和平,实际上真正存在着妖魔鬼怪的世界。
“滴,学生卡。”
领着两千万就和提着作业一样,相羽奈落刷卡进了地铁站,稍费了一点时间地回到了自己家。
一处并不大,但对学生来说已经很奢侈的一户建。
推开门走入其中,相羽奈落并未像是普通日本人一样地打招呼。
因为,也没人会回应他。
相羽奈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父母···或者说父母处于量子态?
父母是科学家,年纪相差有点大的哥哥姐姐也跟随同样的事业——然后在十几年前就被一锅端了。
也算是父母双亡。
不过小时候的他被收养了,约等于是有了新的父母。
再之后,相羽奈落在初中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原本应该是他成年或者高中毕业之后才会告诉他,但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比较成熟,所以在初中那兄妹家庭氛围很和睦的情况下,他的养父母告诉了他真相。
然后···
然后他就搬出来住了。
并不是什么被赶出来,或者说心里芥蒂。
单纯的,是相羽奈落自己的问题。
简单来说,他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或者说个人中心。
就像他前世一样。
父母的钱是父母的钱,自己的钱是自己的钱。
没能力的时候姑且不论,但只要有那个能力的话,他不想理所当然地消费‘别人’的东西——他属于是临时欠别人钱哪怕十几块都浑身不舒服的类型。
很别扭,但他就是这样。
所以,在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人之后,他便是以‘锻炼自己的独自生活能力’为理由,在升上高中时,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
他打算自己赚钱,存够不仅高中的生活费,还有之后大学几年的学费,不去拖累养父母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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