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洼州,金元府,东郊。

父母双亡的陈博文,由大伯陈近东抚养长大,今年已年满十八岁。

孤家寡人的陈近东,只有陈博文这一个亲人。

陈近东眼看着自己的岁数越来越大,关于孩子陈博文的人生大事,也愈发的涌上了陈大伯的心头。

“博文呀,你也是个十八岁的男人了,已经不是少年了。你看看邻村二狗,也是十八岁,可人家都已经把亲事订上了,你再瞅瞅你。”

头发花白,略显驼背的陈大伯,没完没了的对陈博文念叨着他将来的人生大事。

“你要听大伯的话,大伯这都是为了你好,王家家境殷实,闺女长的也俊,那王员外能看上你小子,说明你小子上辈子没少积德。”

上辈子?

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痛苦的死亡回忆,激起了陈博文的一身冷汗。

“大伯,您看我现在忙的一身都是汗,要不,您过两天再说?”

蹲在木盆前清洗纱布的陈博文,扭头看了一眼边上数十个盛满猪红的木桶,看着桶里颜色鲜红的猪红,不由的想起了前世被婚内杀的惨状。

成亲?

门都没有!

上辈子就上过一次当了。

这辈子还来?

不可能。

刷刷刷,陈博文麻溜的将纱布洗净,并盖在了两大桶猪红上,“大伯,您看,我这里还有好些猪红都还没有送出去呢,您等我忙完了,再说。”

“哎呀,博文!你倒是听话呀,大伯这都是为了你好。”陈大伯拽着肩挑扁担的陈博文不让他走,想让他跟着自己去拜访王员外。

王员外?什么王员外?那只不过是个王扒皮罢了。

附近的村民不知道被王扒皮搜刮了多少财物人力,才能把他们一家子养的肥头大耳的。

至于他的闺女王文雅,就算人没有问题,那就更有问题了。

毕竟这么些年,她爹干的那些缺德事,获得的那些带着血泪的财物,也没见王文雅出来帮村民们说上几句话。

更没有听说过,她死也不吃,从村民家里坑骗来的牛羊肉。

真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动起这种心思。

陈博文越想越气,尤其是联想到小的时候,大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老了老了变成这样了。

难道人老了,都会变成老糊涂吗?

哎!

陈博文此时的心态纠结,面对当下咄咄逼人的大伯,他真是想断了这门亲算了。

可大伯毕竟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大伯,您就好好歇着吧,等我送完了猪红回来给你买酸枣吃,再说。”

身形高大的陈博文,仗着体形上的优势,不顾陈大伯的拉扯,挑着两大桶猪红,强行头也不回的就吭哧吭哧的离开了。

“哎,这臭小子!”

拉不住陈博文的陈大伯,回头看着满院子盛满猪红的木桶,费解道:

“也真是邪了门儿了,博文他一个身材魁梧,模样英俊的小白脸,怎么会想到卖猪红讨生活呢?连女人都没有兴趣,这还是人吗?”

讨生活的陈博文,肩挑着两大桶猪红,吭哧吭哧的走在乡间小道,朝着大山深处的方向一路疾行。

期间,途径山腰处小林村时,村子里的燕子姑娘隔着老远,就朝着陈博文招手大喊道;“博文哥!博文哥!”

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陈博文一愣神,卸下扁担,眯着眼,用手遮挡着清晨的太阳光线道:“谁呀!”

“哈……哈……”一路小跑过来的燕子,叉着腰哈着气道:“是我呀,燕子,这才几天没见,博文哥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哈哈,女大十八变嘛,才几天的功夫,燕子你又变的更漂亮了,声音,博文哥自然也就不识得啦。”

燕子脸一红,“瞎说,博文哥你就会哄人玩,不过前些天你给我爹弄的丹药,效果确实很好。我爹刚才嘱咐我,不要给人家添麻烦,让我来问你,这丹药是哪里买的。这不,我才出门,就见到博文哥你了。”

“这丹药……”陈博文一时语塞。

“丹药我是和山间遇到的云游道人买的,一时间我也找不到他人。”

“不过那道人经常出现在山间,等我下次见到他了,我再帮你问问他住在哪。”

“山间?”燕子的脸色转喜为惊,附近只有一个山间狭穹涧,而且蛇魔当道,附近的村民都被吓个半死,难道博文哥还没有听说过,有关蛇魔的传闻吗?

“博文哥,你可别再去山间了,最近那里出现了一条好大的蛇魔,把村民们都给吓个半死,而且我爹的病,我觉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不吃药也死不了的。”

陈博文微微笑道:“呵呵,没事的,燕子。山间蛇魔的事,我早就听说了。不过这么久了,也没见哪个村民被吃掉,想必,那个蛇魔也没有传闻的那么坏嘛。”

“哎呀,博文哥,你的心真是大呀,这种事,躲都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还敢这么想?你听我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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