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
痛了一夜,再次醒来时浑身酸疼,就像被捏碎又重建一般,整个人虚脱无力,只能卧床歇息。
云彩见她面容憔悴,忍不住悄悄抹泪。
谢芜笑笑,道:“小事而已,只要活着,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别再哭了。”
云彩哽咽:“奴婢只觉得自己太没用。”
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女娘分担痛苦,可偏偏每次她都只能看着女娘饱受煎熬。
谢芜笑:“这是哪里的话,昨夜若不是你为我请了大夫,我现在还不定是何光景。”
今日谢芜醒来后,云彩就将药端过来,谢芜问起时才得知是昨夜痛昏过去,夜间已经有大夫来诊看过,已经留了方子,熬了药。
谢芜凝神片刻,问:“这件事可有旁人知晓?”
云彩摇头:“只说您身体不适,请了大夫,并无人知晓。”
说话时,云彩低着头。
她忆起,昨夜王爷交代过,若是女娘问起,只说是她安排将大夫请来即可,其余不必多说,可是……可是,昨夜那名大夫为女娘诊病时,王爷分明是在场的,看关系那名大夫似是王爷心腹,她不明白王爷为何隐瞒,但王爷事先交代过,她便不能再多言。
谢芜闻言松口气。
昨夜疼痛之时,她必定狼狈非常,那般的她,还是不让人瞧见为好。
午后,刘得全来了行宫,求见谢芜。
谢芜微微一顿。
刘得全来了?看来是宇文越想起来她来了。
谢芜示意云彩将人领进来。
刘得全见到谢芜后,神情悲切,伤感道:“皇上得知娘娘负伤,万分悲痛,但无奈宫中事务缠身无法前来看望娘娘,只能遣奴才前来,皇上说了,一定会为娘娘擒住凶手,还请娘娘放宽心,安心养伤。”
谢芜唇角一扯:“多谢皇上记挂,劳烦公公替本宫谢过皇上。”
“哪的话,娘娘救驾有功,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可是一直念着娘娘呢,当务之急娘娘的凤体最要紧。”刘得全抱紧拂尘,“时候不早了,娘娘歇息,奴才这就回宫复命。”
谢芜唇角含笑不再多言,眼神示意云彩送刘得全出去。
待刘得全走后,谢芜将云彩找来探问情况。
据她所知,此次祭天大典一应事务全由宇文禹负责。
如此重要的日子,却发生皇上遇刺、贵妃重伤、多名大臣殒命的事,毁了祭天大典,这样的罪名,到最后是由谁来承担?
云彩说起:“奴婢听说,因为祭天大典出意外,皇上下令将齐王禁足在王府,刺杀事情还在追查,但朝中已有大臣心生不满,联名上书劝说皇上——齐王殿下办事不力,要皇上严惩齐王。”
谢芜了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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