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到面前耍了一通威风就气冲冲离开。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
云彩替自家主子不平:“她也太嚣张了!您好歹是贵妃,这宫里不是最讲尊卑规矩的吗?”
谢芜不以为意地笑笑:“她是有母族的妃,我是毫无根基的贵妃,她自然嚣张。”
御花园里的花都开着,满园芳菲,却不及她容貌半分。
路过的宫人虽然唏嘘谢芜的处境,但也腹诽,身份低微又如何,人家确实有人家的资本。
池上的清风徐徐吹来,微湿的潮意卷着浅浅的花香,凉亭的纱帘迎风飞舞,美人倚栏,倾世之姿。
“真没想到宫里是这样,”云彩抱怨,“亏得我以前还觉得宫里是多好的地方。”
谢芜听着她的话笑笑,示意她放宽心:“只要姜家不倒,她就会一直嚣张,不必在意她。”
姜姒的那点心机,根本无足畏惧。
如果宫中人人都是姜姒这般性格,没准她的处境倒能好不少。
不过,她想,正是因为姜姒的嚣张,宇文越知道能使姜姒嚣张的资本,才不会一直容忍姜家。
从宇文越决定封妃时,她便想过,宇文越一直对姜家有防备,不同意册姜姒为后,为何要把姜姒收在宫里?
宇文越并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缘故。
或许……与宇文禹还脱不了关系。
这让她想到,梦中宇文禹的嗤笑。
他道,你以为他为何将你抢去?他是为了羞辱,是为了警示我一直在他之下。
她早就意识到,宇文越对皇权有极强的占有欲、控制欲。
据她所知,宇文越登基时,凡是先帝成年的皇子均死于意外,略有反抗意图的更是直接被安了罪名处置。
如今,宇文越的兄弟只剩宇文禹和一个未能年的小王爷。
小王爷至今不过十岁,想来当年不过是个不晓事孩童。因为年岁实在小,才躲过当年横祸。
这样对比来看,宇文禹着实是不容小觑。
他明知宇文越的心思,却还能在宇文越的眼皮底下,还能在腥风血雨中存活下来。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心计,又怎会是心思简单,是众人口中的情痴?
只怕当初名动京城的求爱,也是变相对宇文越的试探。
而今,宇文越不喜欢姜家,防备姜家,却也不乐意见到宇文禹与姜家结亲。
那日席间,宇文禹娶姜姒的话虽是玩笑,但听到宇文越耳中,难免多心多疑。
毕竟,像姜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即便防备,还是得划归在自己的范围内他才能安心。
宇文越不喜欢姜家,却绝对不会让姜家有可能站到宇文禹一方。
否则,刘得全将捡到的带着鹅梨帐中香的香囊交给宇文越时,他为何一言不发?
大抵是因为宇文越一早知晓了姜姒的心思,顺便利用了这番心思,彻底杜绝了宇文禹和姜姒的可能,他这个人就是要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权力范围内才能安心。
毕竟,后宫这么大,他身为皇帝,再多个女人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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