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进怀里的身躯柔弱无骨,鼻息间一股幽香。

宇文缜眸光微垂,视线里女子美目含情,眼尾被醉意晕红,唇上被酒水打湿,润泽娇嫩,气息呵如兰。

微风拂过,她的广袖薄衫从他的腕骨滑过,酥酥痒痒,身上的酒意向他侵袭。

远处丝竹靡靡之音,落于耳中,宛如蜜蜜细语。

“噔”的一声,她小拇指脱了力,掐丝琳琅勾莲纹执壶坠在地上。

心上如被重重一击。

宇文缜漠然将人推开,偏她又迎上来。

“王爷。”

声音慵懒远比想象中娇媚。

雪白的指尖探出去,还不待贴上他的胸膛,猝然被牢牢握住。

他掌心温度灼人,因常年习武掌中带着薄茧,粗糙、带着野性的张力。

此刻他的手贴着她腕上细如美瓷的肌肤,轻轻一握,轻易便扼住她的命脉,意识到她只是女子,力道松了一瞬。

可还是迟了,她的手腕被他攥出红印子。

目光在她面上无声移动,他将她的手推回去,漠然道:“贵妃自重。”

谢芜唇角笑容更甚,暗想,皇室荒唐,又何惧多她一个?

宇文越君夺臣妻,宇文柔仪豢养面首,京中人人得知,宇文禹倒是因她得了个痴情的名声,但实际是怎样他心知肚明,跟他们相比,她又算得了什么?

夜色中,月光从屋檐倾泻,黑暗中,微微一点亮光,如野火灼原。

她看向他的视线大胆,动人心魄,红唇微启,再次抬手。

似乎预料他会再次将她推开,这次她只是将手虚虚探出去,在他欲将她推开之际,她指尖从他的掌心,轻轻一扫,掌心已贴上他的掌心:“请王爷怜惜。”

她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纤细白嫩,指尖泛着浅浅的粉,盈盈一握,是难以言喻的娇嫩,而他的手修长匀称,骨节清晰,因常年习武的缘故,充满力量感,轻贴在一起,一强一弱,形成强烈对比。

两人距离近,呼吸交织缠绕,酒意醉人,暗香浮动间夹杂着一丝甜香。

宇文缜呼吸微烫,只觉自体内升腾起一股热意。

他清晰看到她面容上的薄绯,看到她含着醉意的眸中一点点染上盈盈水雾,失神之间,她攥握掌心的力道骤然加剧。

原本体内刻意控制的热意被她这轻轻一握,猝不及防在体内乱窜。

宇文缜喉结微动,扼住她作乱的手,颦眉正色道:“贵妃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

他的音色是一惯沉稳冷淡的态度,此时因气息不稳显得略急了些,还带着浅浅的一层训诫。

他是正人君子,可她却是刻意来撩拨他的妖孽。

谢芜红唇轻扬,顺势再度上前半步。

她意欲攀附,如同乖顺服从的菟丝草,音色慵懒中夹杂着柔媚,刻意撩拨,又像是夜间游荡的花妖。

她微微仰头,目光只注视他。

她道:“若王爷愿意,我愿只追随王爷。”

宇文缜薄唇抿得紧,体内热意剧烈翻滚,他在失态前,坚决将人拂开。

谢芜脊背轻贴着石柱,呼吸略急,只能冰冷的石柱透过薄衫纾解躁动的体温。

云彩从暗处前来,担忧地将她扶住:“怎么办?平南王好像并没有要帮娘娘的意思。”

谢芜热意未退,音色中带了些疲惫:“不帮就对了。”

眼底的醉意消退,谢芜拂了拂鬓角被风吹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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