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谢芜为贵妃的旨意传遍六宫,封号容。
宇文越携谢芜的手至一处宫殿,谢芜仰头去看,只见匾额上提着三字,关雎宫。
御前大总管刘得全在这时颇有眼色地开口:“娘娘请看,为迎您回宫,皇上一早就命人修缮宫殿,这关雎宫可是皇上亲自提字,放眼宫中,这份恩宠娘娘可是独一份。”
谢芜心中冷淡,面上不动声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宇文越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对她的心意吗?
为她大兴土木,给她泼天恩宠,是真怕那些文臣骂不死她?做戏至此,他可真是豁得出去。
即便得知对方是惺惺作态,为了能将戏演下去,她也只等装作无知,盈盈一拜,感激涕零:“臣妾惶恐。”
宇文越紧握着她的手,言辞恳切:“芜芜,朕对你之心与你对朕是一样的,朕恨不能将天下所有都拱手奉上。”
“皇上……”含羞低眉,话至此处,欲说还休。
她入宫本就不合宫规祖制,又被封为贵妃,宫中所有人眼睛都紧盯着关雎宫,果不其然,当夜宇文越留宿关雎宫。
殿中掌灯,谢芜坐在梳妆台前梳发。
天边还染着霞光,宇文越就来了关雎宫。
立于谢芜身后,宇文越俯身轻嗅,在她耳边呢喃:“芜芜,好香。”
将手中的梳子放在桌上,谢芜起身,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懒懒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
美人躲开,宇文越伸手去捉。
手边微痒,衣角从手边擦过。
宇文越抬眸,再看时,只见美人已经躲到更远的地方。
宇文越看到落空的手,神情微怔,看到躲到一旁的美人,赶紧追上来,问:“芜芜,可是在怪朕?”
“皇上说的是什么?臣妾不明白。”谢芜摇头只装作不懂,作势又要挣脱。
宇文越紧紧抱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芜芜,”径自将美人揽在怀中,宇文越歉疚自责,“芜芜,朕知道当日在观中朕让你喝药伤了你的心,可朕实在是无奈之举,朕不想与你分离,更不想你在观中受苦,母后有旨,若想和你厮守,只得让你……”
话说到这儿,其中的含义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谢芜内心冷淡,按着他的意思,恶毒阴狠的是太后,与他完全无关,他只是个可怜的想要与心爱之人厮守的可怜皇帝。
宇文越执起美人的手凑至脸颊,目光殷切热忱:“芜芜,此事,实在是朕无奈之举,你当真不能体谅朕吗?”
谢芜:“……”
确实,她不能体谅。
疼的不是他,他说起来自然可以轻描淡写。
说来,她遭的罪,一切皆起源于他,他怎有脸来求她的体谅?
巧言如簧,足见颜之厚矣,所谓天子,不过如此。
不过,亏得他的话提醒了有太后所在。
听闻太后在得知齐王府婚宴之事后震怒,更是恼怒于宇文越不理国事,连续十日驻留感业观,此次得知宇文越要封她为贵妃,更是盛怒之下一病不起,想到进宫会有如此仇恨她的人物在,她心中更觉冷寒。
“芜芜?”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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