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不可置信“啊”了一声:“什么?”
沈亭之从一直戴着的淡青色玉镯里取出好几张纸,捂住嘴,将压不下去的鲜血全部吐在上面后,才开口给文泽解释。
“纯粹的怨气对任何怨魂的吸引,不亚于瘾君子对毒品的渴望。”
“你现在所感知到的怨气,是至今最少三百年,从未现世过的纯粹怨气。”
“文泽,你能分辨出两种不同的怨气,所以我需要你,在察觉到那个怨魂气息时,第一时间告诉我。”
再蠢的人,听这种揉碎后恨不得还要塞到你脑子里面的解释,都能够听明白。
重新在大脑里面复盘一遍沈亭之说的话后,文泽的注意力是从未有过的集中。
以至于,他都忽略掉了空气中那淡淡血腥味。
——吐了一大口血出来的沈亭之,在给文泽解释完后,又一次毫无征兆呕出一口血。
捂着胸口低头看着地上逐渐变得暗红的血液,沈亭之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有些麻烦了。青年把地上沾染到血迹的所有树叶全部收进青玉镯空间之中,抬手握住漂浮在空中的适逢伞。
从斗篷下伸出的骨节分明苍白手指握住纯白伞柄,由上往下看,不大的伞面将他单薄的身形完全笼罩住。
沈亭之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处死寂一般的冰凉散去一部分,让他终于能够暂时不继续吐血。
五个小纸人整整齐齐飘在沈亭之眼前,望着青年那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纸人们简笔画的五官担忧的皱成一团。
当着文泽的面,沈亭之不好说话,只能用额头挨个碰完五个纸人,以表示安抚。
小树林中一时陷入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中。
文泽全神贯注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变化——风声,鸟鸣声,树叶相撞声,沈亭之衣服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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