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于文泽说出下一句话前,沈亭之垂落在身侧的手迅速掐算。
文泽望见他的动作,进屋的脚步停在原地,安静等着沈亭之的结果。
半分钟后,沈亭之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脸突然苍白如纸,唇角溢出一抹猩红。
沈家的人都慌了。
沈亭之浑然不觉,淡定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擦干净嘴角的血,看向沈望。
从下山开始到现在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成功,他叫不出本来该有的亲密称呼。
沈亭之无奈叹了口气,温润声音中带着少许嘶哑:“不好意思沈先生,我这边有事要先处理。”
“和‘替嫁’有关具体事宜,等我有空再说吧。”
沈望他们连拦沈亭之都来不及,只一眨眼,他和另外一个男的,就都消失了。
燕岚很着急:“那孩子都吐血了,不去医院看去哪里了?”
没一个人能答得出来。
靠着从文泽那里听来的信息,比其他人对沈亭之多那么一丁点了解的沈珏刚想开口,窗户中飞进来一只纸鹤,准确落在燕岚肩上。
燕岚拿下来打开,从未见过的清隽字迹写着一串十一位数字,很明显是联系方式。
落款的名字他们都认识:沈亭之。
离开的沈亭之已经上了文泽的车。
黑色的五菱宏光速度比赛级跑车还要快,一路上在保证安全同时,连闯十三个红灯,九分钟时间,跑完正常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沈亭之一路上被晃的头晕,拿着伞下车时,走路都是摇晃的。
跟在后面的文泽看着他步子每晃一次,悬着的心就死一分。
要命要命要命!
小师叔要是因为坐自己的车后晕车摔倒,师父他老人家得把自己做成旗子插在玄术学会门口,每天在风吹雨打日晒中迎风招展。
“小师叔!您老人家慢点!”文泽边追边喊道。
本来就算是晕,也能平稳走路的沈亭之被文泽一口一个“小师叔”“老人家”雷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真摔。
追上来的文泽想扶又不敢,熟练卖惨:“小师叔您小心点,千万别摔了。”
“不然以后就只能在玄术协会门口旗杆上看见我了。”
适逢伞用力在文泽小腿上打了好几下,回到沈亭之手里。
文泽痛到眼泪都流出来,还在狗腿讨好:“小师叔要不您再打两下?打完别给师父告状就行。”
他还想活久一点。
沈亭之被文泽闹的,早从晕车中缓过来。
略带嫌弃丢给文泽一个白眼,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顺便不忘打击文泽:“你会不会成旗子我不知道。”
“但你驾驶证肯定要被扣没。”
文泽小跑追上来,讪笑着:“玄术协会会给交管部门情况说明,不能吧……”
沈亭之淡淡扫他一眼:“我会让唐棣不给你出具情况说明。”
霎时间,以文泽为中心,周围百米都是他的哀嚎:“小师叔!你不能这么狠心。”
沈亭之脸色丝毫未变:“不好意思,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又走了两分钟,他们来到出事的宿舍楼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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