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来刚刚的狱卒,狠狠心从腰带里面抠出来一小根金条,连同食盒也一起交给了他。

“辛苦大哥帮我跑一趟,把这食盒送回披云宫吧。”

狱卒只接过食盒,犹豫不决。

“这食盒放在这里我也用不上,不如就成全公主的一番美意吧。还有,刚刚公主脸色不太好,让她别忍着,看看太医吧。千万保重身体。”

说着,江星阔把金条塞进他的衣襟里,又低声道:“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犯的事这么大,也不知道啥时候就上刑场了。这点小意思,就给大哥喝点小酒了,总比其他人捡了去强。况且……听说公主也大方得很……”

狱卒打开食盒检查一番,里面空空如也。

应该没有问题。

他心动不已,一边胡乱点头一边说:“行吧行吧!我替你跑一趟!”就拿着食盒走了。

“她可还有话带给本公主?”安欢颜打开空空如也的食盒,不住地皱眉。

“有的。她说,让您多注意身体,您身体不好,记得找太医及时诊治。”狱卒恭恭敬敬地说道。

“没了?”

“没了。”

安欢颜若有所思。

松烟塞给狱卒一把金瓜子,狱卒乐得嘴巴都笑裂了。跑这一趟,果真赚大发了。

前脚狱卒刚走,后脚安欢颜就拿着食盒跑去了东宫。

太子听了她的话,沉思片刻,又拿过食盒。

打开一看,还是空空如也。

“太子哥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安欢颜挠破了头也没想出来。

太子不说话,又打开食盒的第二层,第三层,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把盘子拿起来,下面也没有压着纸条。

也是,她都没有带笔进去,又如何能写什么小纸条。

他忽然想起来一些什么,问道:“她今日是作何装扮,可有带什么东西?”

“都进牢房了,还能带什么,面纱都给她剪了。”安欢颜想起来她惨兮兮的模样,不住地叹气。

“头饰呢?”

“只剩一只别住头发的银钗子,不值钱。”

太子又翻开食盒的盖子,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第二层,也没有。

直到第三层的背面,才隐隐约约刻了字。

“有字!”安欢颜惊喜地指着上面的三个字。

果然,一般人打开食盒,都不会看背面的。

太子拿来香灰一抹,字迹立即被填满了,显现出来三个字:“醉春风”。

“醉春风?那是什么地方?”安欢颜疑惑的仰头问太子。

太子尴尬地别过脸,又把食盒盖上。

“公主,公主!”松烟偷偷扯她的袖子,“醉春风是幽陵城最大的青楼……”

“青楼?!”谁知道安欢颜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不可以!”太子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并把她赶回了披云宫。

“无夜,醉春风可有咱们的人?”太子对着空空的角落问道。

“回殿下,有。是花魁卫初初。”无夜忽然落到了太子跟前。

“通知她,暗地搜查陈太医母子三人。务必将人给本王找到。你再带一些人手过去支援他。恐怕对方人也不少。”

“殿下,那牢里那边,我还去盯着吗?”

太子一愣,又无奈地闭上眼:“罢了,你还是去盯着吧。醉春风的事,派别的人去。做得隐蔽些,刚解了禁足,本王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是。”

第二天,江星阔看着狱卒笑嘻嘻地送来几套衣服和一大盒子的胭脂水粉,一脸狐疑。

“姑娘,请随小的这边来。这边是单人牢房,姑娘尽可在这里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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