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啥呢我的颜?”江星阔一边敷脸一边往嘴里塞荔枝。

“烦死了,还不是那个乞巧节,皇后老妈说要做个女红,到那天祭拜用的!”安欢颜埋头在一堆布料里,烦躁得她把手上正在缝制的小荷包给扔到地上。

“公主,不然还是让藤溪来吧。”藤溪捡起脚边的荷包,看了一眼。

稀稀疏疏且歪七扭八的针脚。她低头偷偷一笑,这个公主除了性情大变,这一点上面却是没怎么变。

“不行啊……母后说必须要亲手做。唉。不管了,我出去走走,你去不去?”

“不去,我这脸,不能晒太阳!”江星阔舒舒服服的窝在榻上,吃了新鲜的时令水果。“唉,做公主就是好啊!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在北方,居然还有荔枝吃!”

“你是猪头啊!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安欢颜恨铁不成钢地甩袖出门。“都别跟着我!我自己出去逛逛!”

安欢颜一手拿了根长长的杆子,端上粘了一团黏糊糊的面筋,一手拿了个网兜,穿过长长的回廊。

无论是在凉亭里,还是在假山边,耳中时不时的总能听到蝉的鸣叫声,时而涨起,又时而落下,天气越热,它们叫得越欢。

安欢颜伸手一粘,正在拼命高歌的知了顿时闭了嘴。

她把知了放进网兜,粘了一个又一个。

钦安殿旁边有几棵柏树,茂密的藤萝沿着柏树蜿蜒而上,中间蝉声如急雨。

安欢颜心烦意乱的举起杆子,朝着叶子里就是一戳。

“啊!”

树叶之间传来惨叫声。

她吓得赶紧放了手,连连后退。

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乌黑的头发丝上粘着一团面筋,面筋上带着一根长杆,他脸色铁青,怒目横眉。

那滑稽的模样,安欢颜的笑声响彻整个钦安殿。

等等,这人有些脸熟。

安欢颜定睛一看,我的老天鹅!是海宴清。

“你怎么在这里?!”

“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海宴清青筋暴起。

“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进宫啊?一介外男!”安欢颜地上下打量,仿佛他是偷摸溜进来的。

海宴清更加生气了,从未有人这样质疑过他,即使对方是公主。

“我怎么不能进宫?我父亲是当朝丞相,从陛下在潜龙之时就跟随在侧,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自小也在宫里长大,想进宫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喔。原来是靠爹。”安欢颜咧嘴一笑,却击中了对方的内心。

“你还不是?你要不是公主,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头上长角!”她说完拔腿就跑。

“你还想跑哪里去?”海宴清一把拎着她的衣服领子给揪了回来。

安欢颜抬抬眼皮,看到他头上粘着的杆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极其辛苦,整个身体也抖动起来。

“你笑什么笑!还不赶紧把它弄下了!”海宴清看她如此这般,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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