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拜了十来座佛像后,顾瑾禾看着跪拜都要排队等着跪垫,也不知道表嫂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上来。

她记得右边有一条小路,那里有一片荷花池,也称作许愿池,池边都是游客扔下的硬币。

顾瑾禾沿着记忆里的小路绕了许久,耳边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这边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平日里过来的人并没有几个。

等顾瑾禾看到那片荷花池的时候,附近并没有看到人影。

顾瑾禾在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看着水池里一片银色的硬币,两边是两头石龟,活水从石龟的嘴中流下来,坐的近了耳边便是水流快速流动的声音。

顾瑾禾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外出游玩她穿的是一套浅蓝色的宽松运动服,可能是这边水汽有点大,感觉比山下冷多了。

顾瑾禾盯着吐水的石龟,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乌龟有吐不完的水怎么说?

她一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石头上,身边无人打扰,安安静静的听着潺潺水流声,奇迹般的她心里缓缓安静了下来。

其实自重生以来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好好想过以后该怎么改变一些事。

突如其来的重生,让顾瑾禾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刹那的恍惚,经常晚上半夜醒来就睡不着觉,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来麻痹自己。

在顾家那一个月她用学习麻痹自己,可学完之后她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因为谢衡之的事她才会离开顾家,其实如果没事她是不愿意离开顾家的。

人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远离了生活多年的家乡,会想念,想着总有一天还要回去,可当真的要回去了,又舍不得现下住的地方了。

人永远只记得当下,是最深刻的情感,久远的记忆存在心里时间长了,就落灰了,等想起来时那些记忆也模糊了。

顾瑾禾最怀念的不是江城那条街,也不是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而是后来在顾家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在里面生了根发了牙,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哎,那不是在江城遇到的那位拼包厢的姑娘吗?”

秦绪看着坐在池边的顾瑾禾,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他转头看向傅淮远说道:“你说这巧不巧,在这都能遇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姑娘了呢。”

傅淮远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然后?”

秦绪挑眉一笑说道:“你不觉得这位姑娘很特别吗?怎么说呢,气质,对,就是气质,让人眼前一亮,见之不忘,眉宇间孤冷又带着一丝看透生死的淡薄,很特别的一个人,小小年纪竟然看透生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傅淮远看向已经望过来的顾瑾禾,说道:“就你话多。”说完率先走向荷花池。

秦绪看他走了,便摇摇头低声道:“我小时候可是励志要当导演的人,对人的情绪最敏感了。”

顾瑾禾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傅淮远,上次见还是西装革履精英人士,这次打扮就随意了些,深蓝色的运动服穿在身上,身姿挺拔,额头有几缕碎发落下来,微微遮住了眉眼,这次他没有戴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随性儒雅。

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傅淮远,当时顾瑾禾还没有整理好情绪,所以并没有打算和他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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