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郑国辉起床梳洗过后,就接到手下禀报,维扬知府裘继戎早已派人等候,延请将军大人上岸用早膳,尝一尝当地特色的维扬早茶。
维扬一地,是淮扬菜的发端之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尤其是维扬早茶享誉天下,最是讲究不过。
站在楼船上看去
码头上已经停放着六抬暖轿,还有一些开道持牌,鸣锣,护卫的衙役随从,林林总总有六七十人之多,诚意不可谓不足。
“既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就让郑顺率人在船上看着。胡祖清领一队兵马随行,应邀赴约就是。”郑国辉吩咐下去。
“遵命,大人。”
一阵吆喝传令过后,20名手挎腰刀的精锐家丁,连同30名火枪兵先后下船,在码头上列阵等待。
这番动作
立刻引来了码头上人人瞩目,维扬府通判王汝明迅即整了一下官袍,带着几顶暖轿来到官船边,神色恭敬的侍立在侧。
郑国辉一身三品顶带的官袍率先出来,身后是千总军官胡祖清,把总郑贵,郑福,幕僚师爷郑国泰等人,簇拥着他下了船。
“下官见过军门大人,恭祝军门大人身体安康,官运亨通。”维扬府通判王汝明率领其他恭候的官员深深一揖,神态极为恭敬。
维扬府通判是正六品的文官,仅比知县略高那么一点。千总胡祖清也是正六品,但前者与后者不可同日而语。
“诸位大人不用多礼,有劳久候了,且到地头再说不迟。”郑国辉伸手虚扶一下。
“遵命,军门大人。”
几位官员立刻凌空起身,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扶了一把似的,非常之神奇。
郑国辉和郑国泰坐进了暖轿里,身边的亲卫军官胡祖清,郑贵,郑福等人纷纷接过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率领着亲兵家丁护卫在暖轿两侧。
当地官府带来的衙役分置前后,各位官员纷纷上轿之后。
一声锣响,前方是“肃静”“回避”虎头牌开道,后方衙役、兵丁持枪而行。
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向着维扬城方向行去,沿途百姓纷纷跪地迎接,就这么威风十足的向城内行去。
进入城内,围观的百姓越发的多了起来,在道路两边议论纷纷。
“我说……这是朝廷的哪位大官又来了?”
“你不知道吗?就是昨晚停泊在码头边,从金陵过来的将军大人,据说年轻的很……只有二十来岁,已经官至三品了。”
“哟,那可不得了,不会是宗室子弟吧?”
“你这又少见多怪了,这些年清剿长毛匪乱,淮军湘军出了多少军政大员?三品四品的少说也有几十个吧,在往上的也不乏其人。”
“这倒是,乱世出英雄啊。”
“嘘……禁言,这种胡话也敢说,你不怕掉脑袋吗?”
亲兵队长胡祖清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按着腰上佩刀神情冷冽,警惕的注视着道路两边的百姓。
若有异常,即刻能做出应对。
在他身后的郑福,郑贵二人以把总的军官身份,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中就显得兴奋而骄傲。
他俩是将军大人去年回乡时,夫人亲手交给郑国辉培养的家生子,算是心腹之人。
当初直接放到了位于锡山的兵营中,返回时,迎着十月底的酷寒天气,一路长途跋涉十几天方才返回金陵城。
郑贵,郑福,郑生,郑安,郑丁这些家生子都在其中锤炼,走的满脚是泡,也不敢喊一声苦,喊一声累。
将军大人军律森严,胆敢触犯者绝不轻饶。
返回金陵城后
这些家生子随同其他一些遴选出来的精英士卒,就进入金陵讲武堂第一期训练班,开始了为期六个月的英式军事教育。
毕业后,分配至各部队担任基层见习军官,为期一年时间,期满可转为队目军官,享受军官的正式薪饷。
与第一期的金陵讲武堂军官学员相比较,郑贵,郑福,郑生,郑安,郑丁这些家生子起点明显高了不少,全部进入亲兵队中服役。
就在将军大人身边,引来了众人羡慕不已。
同样的军官学员毕业后,需要一年才能转正为队目,也就是副排级军官。
他们这几个家生子进入亲兵队中,直接就是七品把总起步,相当于正连级军官,而且没有一年的军官见习期。
这样明显的差别待遇,来自于将军大人的格外偏爱。
在一众基层军官们羡慕的同时,郑贵,郑福这些年轻军官则是深深的感动。
每一个人都愿意为将军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可没有半点虚言,忠诚度直接拉满。
而这……是郑国辉想要看到的结果。
维扬府著名的四海春茶社门口
维扬知府裘继戎,同知范明,江都知县刘秀,仪征知县何进陶等官员早已在此等候,等到仪仗一路过来的时候,便纷纷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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