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很气派的酒楼,怎么个气派法呢,有二层,木质结构,雕梁画栋,每一层都可容纳几十张桌子,第一层稍微小一点,因为柜台和厨房都在一楼,店小二忙上忙下的吆喝着、招呼着,男男女女的食客们进进出出,大多是一些阔气的员外郎和公子哥,带着他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来用午餐,有些身后还跟着几个充当打手模样的家丁,…这年代的阔佬们,就算吃个饭,不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些保镖,好像这场面就撑不过去…

当然,这一切都和花满楼无关,也和陆小凤无关,花满楼信步的向二楼迈去,陆小凤却没那么老实,嘴角微微上扬,有三分笑意,一双眼更是睛东看西看,这不…看出事情来啦…

“喂,小子…往哪看呢?是不是眼睛不想要了啊?信不信老子给你挖出来下酒吃…哈哈哈…”一个衣衫华丽的青年才俊,指着陆小凤嚷嚷着道,

遇此变故,陆小凤当然是停了下来,依然微笑着,看向了这个嚣张的青年,只见他腰缠玉带,脚蹬锦靴,一身华丽的衣衫更是一尘不染,身材也不错,脸蛋也擦的油光马亮的,就是眼神太过傲慢、嚣张,恐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有钱有权有势的人物,

陆小凤笑了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青年索性站起身来,右脚抬起踩在了凳子上,手里的筷子更是有节奏的敲着杯盏:“你妈的…不是故意的,老子的女人让你看了一眼,你说今天这事怎么办?是挖眼呢?还是赔钱呢?要不这样好了,今天你李大爷我心情好,你就趴在地上装下王八…龟孙…,老子就放了你,怎么样啊?哈哈哈,”说着说着就狂妄的笑了起来,在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也跟着狂妄的笑了起来…

陆小凤看了看,已经停在二楼楼梯口的花满楼道:“小花你先去点菜,我等会上去…”

花满楼“恩”了一声,向二楼靠窗户的一张桌子走去…

陆小凤却走向了那个嚣张青年的餐桌,他随性的笑着道:“公子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看了你身边的,这几位姑娘一眼,现在我站着不动,让她们看个够好啦…”说话间,他的眼角,又瞟了瞟那几位坐在那青年旁边的女子,只见她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和那青年的嚣张跋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那青年一听,怒道:“你他妈的…你真的是活腻歪了么?得罪了老子,还他妈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奚落老子,给我上…”说着手里的筷子一挥,指挥着众爪牙…

陆小凤喝道:“慢着…,我有件事不明白,想问一下,问完之后你们再收拾我,也不迟…”

那青年喝了杯烈酒骂道:“操…问吧,看你今天怎么走出这个门,还他妈的披个红披风,怎么着?想拉风啊?啊?…哈哈哈…”

陆小凤也望了下自己的红披风,笑了笑:“请问公子,你那么历害,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这几个姑娘,好像很害怕,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青年狂妄道:“没错,这几个妞是老子花钱顾来陪老子喝酒的,喝完酒之后…哈哈哈…”说着狂妄的搂着身旁的一位姑娘,在那姑娘脸蛋上亲了一口,

那姑娘挣扎哭泣着哀求道:“李公子,你…你就放过我们吧…呜呜…”

陆小凤看了看那几个略显稚嫩的女子,邪邪的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么请问李公子你全名叫什么呢?”

那青年狂妄道:“老子姓李,名恬逸,全名…李恬逸…,天下无双的恬,天下无逸的逸…哈哈哈…怎么样?很历害吧,啊?哈哈哈…”

陆小凤摇了摇头,玩味的也‘哈哈’的一笑:“…很历害,原来你就是那个李恬逸啊,刚过年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没想到你还那么狂,听说你犯了事啦?…怎么?还没被抓起来啊?”

陆小凤盯着李恬逸顿了顿继续又道“…就是因为你的爹妈有背景吗?…现在,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强抢民女,难道太原城,真的没有人能管的了你吗?…”

李恬逸先是被问的一愣,然后挥手道:“哎呦…你他妈的…,你这个孙子是想造反啦,小子们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他,这小子真的是活的不耐烦啦,敢管起老子的闲事啦,也不打听打听,…整个太原城谁敢得罪我们李家…”

这个李恬逸说的没错,在太原城是没人能惹的了他,就是因为他老头是太原的总督,闪过年时,他就犯了事了,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他还是依然的逍遥自在,在此花天酒地…,这里边的关系网很复杂,要是一个平民百姓犯了事,只怕,早就被关进衙门而打的死去活来啦,可惜今天…他遇见的是爱管闲事的陆小凤…

几个打手立马把陆小凤给围了起来,每个人手里还多了把明晃晃的腰刀,一看这阵势,旁边的食客们是个个知趣的离开了饭桌,躲的远远的,害怕殃及自己…

陆小凤则淡淡的对着李恬逸道:“看来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永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人,没错,…自然规律是弱肉强食,可你认为,你能一直处在食物琏的最顶端吗?就算是在最顶端,不要忘了,小老鼠也能吃大象…”“象”字未出口,他的身形已闪至李恬逸的面前,“砰”的一拳直罩李恬逸的鼻梁…

这一变故是李恬逸始料未及的,捂着喷血的鼻子怒吼道:“干你娘类…给我杀了他…”

七八个大汉挥着腰刀就朝陆小凤的身上招呼了过来…

只见一个身形,白衣一闪,几把腰刀全部都掉在了地上,七八个大汉右手的中指都少了一截,血…正泊泊往外冒,七八个大汉都不敢再动了,他们心里明白,人家只是给了自己一点点小小的教训,如果,那人割的是他们的喉咙不是手指,现在他们岂不是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只见出手的是位白衣人,他吹落了剑尖上的最后一滴鲜血,归剑入鞘,一言不发神情冷峻的向二楼行去…

陆小凤看了下那白衣人的背影,嘀咕了句:“装酷…”然后对着李恬逸道:“告诉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再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欺软怕硬,我会废了你…知道吗?…”

直到现在李恬逸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原来是个大刺头,尤其是他那个白衣帮手的剑招,根本就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剑,而且眼前这个人好像还不买那白衣人的账…看来今天只有服软了,众目睽睽之下,但也不能弱了自己威风,于是恨恨的道:“哼…小子…咱们山不转水转…走…”说着,带着一帮爪牙灰溜溜的跑了…

只留下几个姑娘在东张西望着,不知所措…

陆小凤对着她们道:“你们回家去吧…”说着,也走向了二楼…

在二楼一张靠窗的桌子,已摆上了几个小菜,一坛女儿红,微风徐徐的吹动着杨柳轻抚着窗棂…偶尔有只蝴蝶飞进了窗口,在食客们的头顶上飞舞盘旋着,好像是口渴了,也想讨杯酒喝…

刚刚出手的那个白衣人,当然就是西门吹雪…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已喝了起来,

花满楼道:“小吹,下面怎么样了?”

西门吹雪吃了颗花生米,淡淡的道:“应该马上会上来…”

正说话间,陆小凤已迈着八爷步,得得瑟瑟的来到了桌子前,一看桌子上的酒菜,就皱起了眉头:“小花?你搞什么飞机啊?就请我吃这个东西啊?这怎么能行,小二哥…过来,我要从新点菜…”说着大摇大摆的在上首坐了下来,

花满楼笑了笑:“点吧,别把我给点破产喽…”

西门吹雪还是一脸冷峻的吃着花生米,连头都没抬一下,

小二哥已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客官…你们还要点些什么?…”

陆小凤道:“你们有什么好菜啊?”

小二哥陪笑着:“只要客官你说的出来,我们这…就能做得出来…”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那好吧,我来点,你来记,…”陆小凤邪邪的笑了笑,大手一挥道:“嗯…山东大饼酱大葱、广东银耳涝雪羹、海南椰子拱猪舌、新疆葡萄烘鸡丁…”

“唉,唉…唉…”小二哥一听,急忙喝止道:“客官…我错啦…你别点了,你点的这些,我们这里做不出来啊…”

陆小凤望着店小二玩味的一笑:“好啦,…你个大话王,去给我们再切三斤黄牛肉来,再来三坛十年陈的玉冰烧…”

小二哥长长的毛巾又往肩上一甩,拖着长音:“好勒…客官你稍等…”说着就向楼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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