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它不仅给我们家带来了额外的收入,还是犁地的好手。每逢春播或者秋耕,爷爷都会给它戴上一个半球形的口罩(材质和床下的竹席一样,也和竹筐一样),粗绳一边拴在口罩上,一边在爷爷手中。下地的时候,别家都是用鞭子在空中“啪啪”作响,而爷爷从来不用,当老黄牛不动的时候,他就会用手轻轻拍牛屁股,这时老牛就会甩一甩尾巴,继续向前。

老黄牛摆脱耕地的命运,大概是在我四年级,五年级的时候,父亲买来了拖拉机,这可比老黄牛的效率高太多了。

老黄牛摆脱生财的命运,大概是在我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那时我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一趟,结果发现牛不见了,我还嚷嚷着,牛被偷了,牛被偷了!

三,水牛

我们那一片是没有养水牛的,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们那水草也不少啊,但是一般都是养黄牛。

而我见到的水牛是在我小姨家那边,一进入大李庄,路上随处可见正在吃草或者水中打滚的黑色的,长角的水牛。我和弟弟每逢去小姨家,都会在路上大喊,牛魔王!

我也曾见过有小孩真的像《西游记》里面演的那样,骑着水牛,吹着口琴,悠哉悠哉的在野地里行走。好不羡慕,可我家就是从来不养水牛。

可能一方水土养一方牛吧。

四,兔子

这里的兔子,全身是白色的,眼睛通红,偶尔会灰色,它们特别喜欢打洞。我们小的时候,家里人叫它们“猫”,或者“兔猫子”。

它们不喜欢和我们玩,每逢想要接近它们,它们就会蹿的老远,感觉比猫高冷多了。但是一到投放野草的时候,它们就会争先恐后的从洞里爬出来,前腿趴在土墙上,探出它的脑袋瓜子,眼睛睁的老大,耳朵时不时扑腾几下。

我们小时候很少吃兔子,除非是热死或者冻死的。大多数情况下,即使死了,我们也会直接扔到沟里去。我们家,最多的时候,有过三十多只,那个时候,两个兔子窝都快装不下了。

后来就越来越少,直到搬进后屋,就只留下两只,再后来,母的先死了,公的也没活多久。

五,猪

我们家没有养过猪,据父亲说,是因为养猪太麻烦。

养猪大户,是我安徽的坡里二爷,他至今家里还养着好几屋的猪,每年都会卖掉好几只,或者分点猪肉给我家和姑姑家。

我第一次见到猪,应该就是在安徽,那时很小,没啥映象。

有深刻印象的一次是村子里二爷家(我爷爷的父亲,一共娶了两个老婆,而我爷爷的母亲又嫁了两次,所以,我会有两个二爷)杀猪。

那时,大人们会提前在村子里架起一口大锅,再在锅前烧上两天纸,等到第三天,他们就会用绳子把大肥猪的四脚绑在一根树桩上,然后四五个大汉,扛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还有规律的摇摆着身子。

一般杀猪的时候,爷爷是不让我们出门的,待在家里的我们只能听到一声惨烈的猪嚎,然后就是刀剁在案板上或者刀把捣骨头的声音。

二爷会把猪肉分给前来观看的人家,自然不会少了我们家,而且一般我们家的要比任何一家都多。

我和弟弟喜欢在他们杀完猪之后,在地上找猪衰抛子,其实就是膀胱。发现之后就用气筒往里面打气,一个简单的皮球就诞生了,不要小看这个玩意,它可结实了,一般可以玩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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