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封印之期已到,却不见琊奉释放,水龙琊奉已化为石龙,仅有残息。琊奉便命石榴女姹奴儿,前去寻找白火儿转世之人,伤其陪葬,几经打探找到了公孙城。姹奴儿本欲寻白火儿性命,但多次被羊客阻拦。

姹奴儿一怒之下,施展白火术,烧了羊客的庙基,遂有了雾山白火等事。

前因种种,羊客全然相告,宋阿才听得明白。

羊客气力衰尽,又现回了原形,言道:“我非是仙胎受神职,经不得仙术所伤,如今只得原形续命。宋阿才,你受我一请,代我保护白火儿转世的公孙城。”

宋阿才应了下来,此时羊客所化的原形山羊,如同一般山羊,没有了丝毫灵气。宋阿才随即牵着山羊下山,来至了公孙城家。又将羊客所述之事,全部告知。

公孙城恍然知晓前因后果,唯恐姹奴儿再来索命,于是又留住了作法的道人。

却说石榴女姹奴儿,自被石榴树施展下的白火咒反伤后,便无法隐去身形,流走在街前。姹奴儿驾不得云,腾不得雾,唤不得风,呼不得雨,全凭脚力赶到了洞州境内。姹奴儿有琊奉所授白火术防身,故无人敢刁难。

此行正要寻找一人,此人名叫唐暮,常年于洞州溪边垂钓,为水族生灵释厄。此人好寻,姹奴儿顺着溪边寻去,果见一垂钓老翁。在他身旁,坐着一砍柴歇息的少年。

姹奴儿上前搭讪:“唐暮公,万福,姹奴儿请安了。”

唐暮扭头看了一眼姹奴儿,回道:“韩正,你还不背柴回家,莫要让你家人寻你。”

少年韩正答道:“知道了。走了。”

少年韩正背起干柴,顺着溪边离去。

唐暮对姹奴儿言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姹奴儿回道:“我代义父琊奉,前来找暮公相救。”

唐暮言道:“琊奉一事,我可作不了主。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姹奴儿言道:“我已找到解救义父的办法,需要砍掉那棵石榴树,我虽是石榴树孕化,却恐于白火。我多次寻白火儿转世,令他相救,可总被多事的羊客城隍阻拦。他误我之意,以为我要伤了白火儿转世。如今只能请暮公解释清误会,速教白火儿解封,救我义父。”

唐暮言道:“琊奉与我何干?白火儿与我何干?”

姹奴儿继续言道:“暮公原是九江水府的水君,如今散居在此释厄。上钩鱼儿舍弃肉身,暮公遂完成鱼儿生前夙愿。姹奴儿愿舍命,还望暮公搭救。”

姹奴儿跪地叩首,连呼暮公。

唐暮公收起了鱼竿,言道:“那石榴树与你性命相连,若根断,你命休矣。你能舍命救父,值得我帮。这白火儿对同门施展白火咒,乃是犯了帝君大忌。石榴树又是白火煅化琉璃子所成,就连帝君也伤毁不得。但我只可帮他重返水府,至于如何解救,只能看琊奉造化。”

姹奴儿泣泪叩谢:“谢暮公,谢暮公。”

唐暮公言道:“这一去怕是要耽误些时辰,我有一些琐事要交代给刚才的背柴少年。他叫韩正,若他日后有难,你需用白火术为他解厄。你若答应,我们明日即可启程。”

姹奴儿随即在手中燃起了一团白火,言道:“谨记暮公之言。”

唐暮公收了鱼竿前往韩正家中,将他喊出,又将鱼竿交付于他,嘱咐他暂代垂钓。韩正一事前文有表,暂不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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