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取了一个麻饼,递上前去,问道:“长老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苦头陀施了出家礼,接了麻饼,答道:“从南而来。正往北去。”

裴元继续问道:“南方可法盛?所为何事要离南往北?”

苦头陀吃了麻饼,回道:“南方殊盛。欲往北宣化。”

裴元还了一个礼,与苦头陀一同歇息。霎时间,从北边来了一位行脚僧,取出净瓶打水。裴元惮扫了一块石头上的尘土,待石头扫净,请行脚僧上坐。

裴元问道:“法师从何而来?又往何去?”

行脚僧施了出家礼,走向净石前,回道:“从北而来。正向南去。”

裴元继续问道:“北方可盛法?又为何事要弃北向南?”

行脚僧坐在了净石上,回道:“北方殊盛。欲向南宣教。”

裴元也还了一个礼,同行脚僧歇脚。苦头陀与行脚僧相见,施了佛家礼,一同歇息了片刻。从南往北去的苦头陀收起了钵盂,继续往北走。从北向南去的行脚僧收起了净瓶,继续向南走。

旁观许久的徐小米,一头雾水,问道:“公子,北来的行脚僧和南来的苦头陀,刚刚已经见面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走?出家人还真是顽拗。”

裴元骑上了毛驴,继续赶往北都,笑曰:“无遮大会两神通,南南北北一乘空。西来西去有明公,奈何东山起二宗?”

徐小米更是雾水一头,只得连忙骑上毛驴追赶。

二人行至黄昏,正欲停留歇脚,却见山涧远处有火光,遂寻光而去。裴元主仆二人牵着毛驴来至,见有一家三口围坐火堆前,烤食饼肉,遂上前探问。

这一家三口,见裴元二人的打扮,猜是赶路人,于是分了一些饼肉充饥。裴元谢过,各自又介绍名姓。

这人唤名桀螟,原是北都都护参办,协同北都都护处理日常军务,身旁的妇孺,便是其妻小。只因前任北都都护之死,都护府一干大小官员皆受牵连,侥幸摆脱关联的官员也都纷纷辞官。

裴元听后,告知正是前往北都买办,问及北都都护之死。桀螟告之,北都都护本是品正之人,北都酒肆伎乐馆坊无数,却严苛风纪,从未访花探柳。

只因七年前,北都有一伎乐楼阁,挂了招牌,名曰“凰兮”。

阁内花魁,唤名段舍儿,迷倒了北都的人。都护府数名官员皆中了段舍儿的“香毒”,都护为正府门风气,前去拔掉这株“香苗”。

岂料,却在凰兮阁内断送了前程。蹊跷的是,在都护出了凰兮阁后,衣衫莫名起火,死于火中。

北都都护死后,龙庭派人查案数月,最后定了悬案。虽没有查到真相,但都护府大小官员有乱风纪的罪证却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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