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微弱的白点在黑暗中飘荡,在这个没有上下左右前后之分的地方,陈宇的意识无法分辨自己已经在这里游荡了多久。
又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一道红色的光,红光飞速来到陈宇身边,包裹住象征他意识的小白点,随后飞速将其带离这个地方,在感觉到似乎刺破一层膜之后,周围的黑暗分崩离析,强烈的白光袭来,随后慢慢化作各种各样的颜色,原本耳边的嘈杂声也渐渐变得清晰有序,最后成为熟悉的声音和语言。
陈宇忍着光慢慢睁开眼睛,十数息后终于看清眼前,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耳旁声音应该是侍女小一。
他刚想起身,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全身上下都被这痛苦组成的浪潮吞没,刚想叫出声,却发现自己就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咧着嘴发出无声的嘶嚎。
喘息了好一会,疼痛才渐渐消失,现在他不敢乱动了,只能把眼睛瞥向一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白色的…层层叠叠的白色布条…?这个东西陈宇认识,是伤者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叫绷带。
绷带?理解到这个词后,陈宇愣住了,这是我的身体?为什么会缠着这么多绷带?这痛觉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疑问让陈宇一时之间无法理清现状,努力回忆后,他想起他是被魔雷追赶,在临近宁安城的时候魔雷向他攻击,在最后时刻有一把枪出现,挡下了魔雷的攻击,而自己则被那爆炸炸飞。
难道是因为那次冲击受伤了?
很快就理清了的现状让陈宇倍感无奈,同时也有些庆幸,自己虽然被魔雷袭击,但活了下来,可虽然活了下来,全身上下也变成这副惨状。
在陈宇思绪翻涌时,小一已经回来了,刚才她看到陈宇睁开眼睛,立刻就跑去通知其它人。
一个身着碧衫红裙的妇人急促的走进房间,看着卧榻在床的儿子,想伸手去抱又怕碰到儿子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
只能轻抚儿子缠满纱布的脸,轻声道:“儿子?能听到吗?儿子?”
陈宇听到母亲的声音,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看着母亲连续眨眨眼,表示自己能听到,此时的他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看到整日活蹦乱跳充满活力的儿子,如今连回应自己都如此艰难,妇人眼角一酸,视野就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小一来到身后,俯下身轻声说道:“夫人,闫先生到了。”
夫人闻言,伸手轻抚陈宇脸庞,随后抬袖擦掉眼角的晶莹,整理好情绪,站起身准备去迎接闫白衣。
正要转身的时候,一位身穿白色长服的男子直接推开门进来,对站在床边的陈夫人拱手道:“得知少爷醒来,心急之下未请自进,还请陈夫人原谅。”
这个直接推门而进的人,正是宁安城内最有声望的医师闫白衣。
陈夫人见闫白衣直接推门而进,也不生气,回礼道:“闫先生客气了,是妾身应该感谢闫先生一直把小儿记挂在心。”
闫白衣提一下挂在肩上的药箱,开口道:“陈夫人言重了,少爷于我有恩,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陈夫人闻言点点头,将闫白衣请到陈宇床前,道:“小儿才醒来,伤势还是很严重,还请闫先生多多费心。”
“请陈夫人放心,我必当全力医治!”
“嗯,麻烦闫先生了,那妾身先离开了,具体的事情过程也请闫先生一并告知小儿。”
“好。”
因为修习功法的特效,闫白衣的灵力感知范围不大,但是感知的精度却是颇高,而且离体之后极为敏感,尤其是声音最容易对其产生影响。
所以闫白衣诊断时周围人越少,越安静,诊断的结果就越精准。
随着陈夫人和侍女的离开,房间内只剩闫白衣和陈宇两人。闫白衣坐在陈宇身边,拆开手腕上的部分绷带,为其把脉片刻后,一股黄色的灵力顺着指尖进入陈宇体内。
黄色灵力沿着陈宇的皮肤晕开,发出的光芒透过绷带隐约构成一个光茧,把陈宇包裹住。
一柱香后,闫白衣收回灵力,看着陈宇疑惑的眼神,开口道:“少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别急,先等我的药方写完之后再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你。”
闻言,陈宇只能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闫白衣看着意识清醒却只能眨眨眼来表示的陈宇也是一阵心疼,以前龙精虎猛的小伙子,现在居然变成这般模样。
不多时,闫白衣已经写好了药方,将药方放进药箱里,回到陈宇床边。思索片刻后道:“那么少爷,我就从你快回到宁安城那里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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