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向远望去,起了一层白雾,书墨丹青来形容最好不过。

人点缀在其中仿佛他都是多余的。人啊,真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东西,无法点缀风景,不能制造快乐,索求无度,却享受躺在自己争抢的功劳簿上心安理得。

总之,在人性的角斗场上,韶华始终是个败者,却永远有用不完的志气。

春日的夜晚,韶华椅在窗口,看着皎洁的明月,草伢混合着泥土的香味,这是一股浓烈的生命的味道,也是一种野心勃勃的味道。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夜睡得安稳。

晨起,韶华用时兴的布料给喜鹊做了几身衣裳,喜鹊正照着镜子臭美起来“小姐,你的眼光可真好,要不是这几天天凉,我恨不得马上穿上。”喜鹊是非常容易满足的,好吃的好玩的,有趣的趣事,她总是喋喋不休,韶华在将军府本就大方的很。

但韶华略有心事似的,她想起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皱这眉头沉默不语,忽的,拍了自己脑袋,愤愤道“我为什么这莫蠢,为什么如此愚蠢。”

喜鹊不解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喜鹊不解,为什么何锦绣走了她反倒惆怅了起来。喜鹊本想着的是韶华目的就是为了赶走何锦绣。

“我昨天本来是是要向何锦绣要投名状的,怎么又和她吵了起来?”韶华语气里有点不服气,甚至是恼怒。“行为,目的,逻辑,结果,本该稳操胜券,为什么和她吵了起来?”皇宫和王府,她应该知道王府是更可靠的,退一步讲,也应该有二分之一的几率,让何锦绣抉择,“小姐,你和不和她吵,他就会高看你一眼?不会的,她的优秀就是瞧不起你的筹码。”

可见,这种拿捏人心的手段,韶华缺了不止一点。没有点子淫威控制不住人心啊。她想起了母亲小时候给她讲宫里的事,儿时,她还在疑惑“为什么皇宫里的女人总是斗个你死我活,可皇帝却毫发无伤?”而现在,她正在亲身经历,因为什么?因为他有淫威,淫威是什么?不过是权力的繁衍产物。

权力是什么?不过是人无法跨越的鸿沟,除了妥协就是战败。他需要一层漂亮的皮伪装着。仿佛拥护它,就是在拥护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韶华不禁失笑。“呵,好一个淫威,好一个阶级控制的好手段,我也应该取其精华而自用!”

喜鹊不解,一向心明眼亮的小姐告诉她,他要去学那不入流的手段。

“小姐,论起聪明嘛,在将军府上,将军夸你聪颖过人,虽然不会察言观色,但看人很准,我也觉得小姐你脑子很聪明,不过嘛…”喜鹊眼神一票。

“不过什么,快说啊”韶华有些不耐烦。

“聪明归聪明,那些深宫里面的老狐狸哪是小姐你可以搞定的。”喜鹊整理好衣服,小心的包好。喜鹊得到了衣服自然是高兴的“原来的将军府,现在的王府,我都会跟着小姐,总之呢...你去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可别总在我身上。”喜鹊狡黠的话,她看的很开,说罢喜鹊也走了出去。

……

郁郁不得欢。

韶华觉得越想越来气,去了院子里,王府里的院子,种满了绿植,绣球花的香气弥漫了整个院落,长椅是一个可以晃动的秋千,早上还有雨水,太阳出了一会就没了,韶华躺在长椅上,看着天边的彩云,仿佛都镶着金边,心旷神怡,眉头却依然紧锁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经过了各种跌跌撞撞,外物的取悦很难真正的取悦到韶华心里,她本可以麻木的活着,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向朝廷投降,效忠,以此来寻求庇佑。

但,她没有。倘若没有洛倾堰,韶华早已死在了京城的长街上。死?又何惧。

如果好人受了委屈,那肯定是被坏人骑在了脖颈上,如果好人踌躇不得志,那定是坏人太多了,坏人太多了就是因为代价不够大,死的不够惨!

……

就在这时。

洛倾堰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他的步调很轻,轻到空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韶华专注的望着天边的云彩,直至洛倾堰弯着腰,直至展开扇子,直至用扇子遮住了韶华的视线,直至韶华笼罩在一片阴凉之下。韶华才发现这个男人出现了在她的身边。

韶华歪着头看到了一张俊俏的脸。这张脸,真是精妙绝伦,韶华仿佛从没有这莫近的距离观察这个男人,感恩于他,有求于他,所以很难平视他,这是一张什么脸?一张本该是可以被包养的脸,显然一张被包养的脸用来形容一个男人不是十分的恰当。是的,相反的是韶华在他的庇护下得以生存。

韶华看的出神。

“你好像很生气”,耳边穿来含笑的声音,韶华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洛倾堰来到了她的身边。

莫名的热意,让她心中埋藏很久的戾气,也消散了许多。洛倾堰收起了扇子。

韶华坐起,椅子荡了起来,洛倾堰定住了晃动的长椅,用手托起韶华的脸,韶华的脸很小,小到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托起,阳光下略施粉黛的五官也变得熠熠生辉,洛倾堰抚平了韶华微蹙的眉头。

“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说说”他做到了韶华身边,韶华不由得生出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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