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殿下终于要成婚了,夫人若是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小厮犹豫,“这二十个人是不是太多了些,我瞧那姑娘柔柔弱弱的,派两三个人看管就好了。”
屋子里的秦翡听到这话十分认同,默默祈祷那胖子官家只派两三个人来看着。
好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不行。”
赵管家驳回了小厮的提议,“殿下惯来都是小心行事的,咱们这些底下人也当稳重,
若是生了什么变故,耽误了殿下的大婚,这就不好了。
左右府中人手够,全派来稳妥一些。”
小厮连忙说好。
秦翡只听脚步声逐渐消失,她连忙将脑袋往后一甩,喜帕顺势被她甩到了身后的床上。
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屋子装潢纷华靡丽,侈丽闳衍,陈列器物无不华贵奢靡,生活痕迹并不重,说明这屋子的主人并不常回来住。
根据赵管家他们方才所言,这应当就是北齐十七皇子的私府。
最重要的是,这儿还是在大秦境内。
只要岑鹤珏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搜查。
只是不清楚,岑鹤珏的人要何时才能查到这儿。
秦翡心里免不得伤神,想到平日里她来葵水,岑鹤珏都哭得不行,若是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只怕眼睛都要哭瞎了。
一想到这儿,她心头跟着一痛。
这样不行,得找机会逃出去。
她环顾四周,瞧一面陈列了无数华贵瓷瓶器盏的柜子。
她侧耳仔细听着,方才赵管家说要去找二十个人来看管着屋子,现在人应该还没过来。
她连忙跳到了柜子前,瞄准了她能够到的一个最低的青花瓷瓶。
背过身去,用绑住的手去将青花瓷瓶拽下来,只听啪嚓一声,青花瓷瓶摔得四分五裂。
她小心翼翼蹲了下去,背过身捡起一块碎瓷片,摸索着位置,用瓷片将脚腕上绑着的麻绳解开。
脚腕上酸胀疼痛的感觉顿时松乏了许多,她连忙再用碎瓷片一点点将手腕上的麻绳子割开。
期间费了些时间,不过她习武,力气本来就比寻常女子要大多了,将麻绳割开到一定的地步,就用劲拽开。
尝试两次后,手腕上的绳子也终于被她解开了。
院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嘈杂,人数不少。
她连忙将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打开柜门和地上的麻绳子一起塞了进去,同时也不忘挑了一块最长、尖锐的瓷片偷偷藏进袖子里。
紧接着她将装作方才被捆着的姿势躺在床上,不忘将喜帕重新盖在了脸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只听屋门被人推开,小厮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子妃还晕着,你们几个都小心着,将屋子里装点好,可别耽误了殿下大喜日子。”
几个婢女说好,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小厮转过身,对院子里剩余的一群人说:“你们二十个人都好好地守在院子里,赵管家说了,今日殿下就会回来,
你们务必在殿下回来之前,好好看守着院子,若是这差事没办好,当心你们的脑袋。”
“是。”
“是。”
“是。”
秦翡只听一阵整齐的答话声。
心道不好。
这外头若是真布满了二十人。
她恐怕是难以脱困的。
屋子里还有婢子压低了声的闲聊声。
“你们说殿下都独身这么久了,这姑娘究竟是什么花容月貌,才能吸引殿下?”
另一个婢子笑了,“也是奇了怪了,先前殿下不是喜欢男子吗?怎么这回还带回来一个姑娘?难道说殿下想要玩点刺激的?”
“你们可小声点,不知道殿下的脾气?你们这话若是传出去,小心殿下割了你们的脑袋去喂狗。”
秦翡听了这话,一颗心逐渐凉了下去。
这十七皇子想玩点什么刺激的?
还要和小妈一起?
这人是什么癖好?
秦翡忍不住脑补了一些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攥紧了拳头,一边在不断思考的过程中,脑子里又不断出现岑鹤珏的脸。
她绝不能就范。
现如今虽然看守的人多,但等那十七皇子回来,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
时间如流沙,眼瞧着染了绯红的一片天空逐渐暗了下去,几个婢子们整理好屋子,也没有离开,坐在屋子里闲聊。
直到外头传来一声通禀。
“十七皇子回来了!”
“十七皇子回来了!”
秦翡闻言,脑子里一根绳紧绷了起来,听到婢子们出门,然后坐了起来,将喜帕揭开。
只听几道轻浅不一的脚步声,院子里的护卫们纷纷喊道:“殿下。”
那人随意嗯了声,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屋子。
秦翡从袖子里取出碎瓷片,蹲在了门后的位置,只听着那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一颗心提了起来,像是在打鼓,屋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打开。
她迅速起身,抄起碎瓷片猛地刺向了推门来人。
“我擦!”
只听一道熟悉的惊叫。
秦翡懵神抬起脸,正好对上两张熟悉的脸,一个是险些被她刺到裆部的齐思骆,另一个就是跟着愣了的岑鹤珏。
“怎么是你们……”秦翡顿住了。
一个胖子从一旁扑了过来,指着秦翡痛批:“皇子妃,你怎么能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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