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将脸缩进被子里,“我不想知道了,我想睡觉。”

小姑娘躲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瞧得岑鹤珏止不住的喜爱。

“那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阿翡。”

岑鹤珏摸了摸她的脑袋顶,轻声:“睡吧。”

秦翡嗯了声,随即慢吞吞转过了身子。

没办法。

面对着岑鹤珏,她真的没有办法睡着啊!!

……

鸡鸣破晓,晨光熹微,秦翡还在熟睡的时候,身边的男子就已经醒来了,将小姑娘不安分的手脚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好。

“主子,学子们都等在明月坛了。”

阿焰见男子从门里出来,下意识上前禀报:“今日会由阿淼伴您去明月坛,属下会守着殿下。”

“嘘!”

岑鹤珏忽而眼神警示阿焰,吓得对方连忙噤声,不敢再说话。

男子转身将门闭好,随即才看向阿焰,低声询问:“马车备好了?”

阿焰老实点了两下头。

明月坛便是岑鹤珏讲座之地,是石块形成的高台,因形状类似明月,所以被称为明月坛,被天下众学子视为圣地,还有传言,若是能登上明月坛,来年科考便能名列前茅。

“……”

明月坛下的学子叽叽喳喳,议论等会儿要来的少师岑鹤珏。

“少师的学问可是一等一的好,咱们待会儿可得仔细听。”

有不爱学的世家子弟听了,哼了声:“学问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做尽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的人,也配在明月坛讲学,真是想不通,官家怎么会让他来。”

“自然是因为岑少师同八殿下的婚事呗,这老丈人疼爱女婿也是正常。”

“……”

“……”

阿淼也是从小陪伴岑鹤珏长大的暗卫,只是性子没有那么讨主子喜欢,这些年来便担任了管理岑家暗卫的职责。

他跟着自家主子登上高台,离台下那些尘嚣纷扰越来越远,瞧了眼自家主子,没好气哼了声:“还是读书人,

我看这帮人未来也做不出什么文章,真东西没有,尽会在这儿非议旁人。”

“读书人也未必个个都是好人。”

岑鹤珏说这话的时候步伐仍然又快又稳,模样早不是面对秦翡的温和,淡淡扫了眼台下之人,若有似无的一声嗟叹:“就比如我。”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谁让这个世上,是大权当道,谁有权,谁才能受人敬仰。”

阿淼了下,只瞧自家主子已经登上高台,而台下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学子,此刻都恭恭敬敬朝岑鹤珏行礼躬身,唯恐哪里不恭敬,让这位当朝少师生了厌恶。

果真如岑鹤珏所说。

大权当道。

岑鹤珏扫了眼阿淼,后者立即同台下准备好的眼线对视上,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次讲座,主要还是议谈家之事,岑鹤珏再稍加引导,为学子们开拓眼界。

淮南王作为淮南之主,自然也来了,坐在侧方,静静听着岑鹤珏谈经论道。

“……”

“……”

讲座进行到尾声,学子们显然意犹未尽,都还希望岑鹤珏多说一些,方才对岑鹤珏不敬的,此刻也都蔫巴了。

只听人群末尾忽然传来一道长喝声。

“求少师还淮南子民一个清白世道!”

“求天子降恩,还我淮南安康和顺。”

“淮南王多年来欺压百姓,搜刮钱财,意图谋反!”

“求少师救淮南子民于水火!”

“……”

“……”

一道道呐喊声混杂着风声席卷过来,高台上的男子目光垂落,半晌后启声:“诸卿这是何言?”

下头闯进明月坛的是一乞丐领头的群众,百姓无数,都在望着高台上的男子,犹如期盼一个神只降恩。

“淮南王,可有此事?”岑鹤珏缓缓转过脸,看向台下的淮南王。

正常人遇到这情况,恐怕得狡辩几句,但淮南王却只是缓慢地站起身,看向底下乌泱泱抗议的人群,冷笑了声:“少师不是早就发现了吗?”

阿淼眯起眼,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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