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翡险些不敢相信,抬眼对上男子漆黑深邃的长眸,他的胸膛是温热的,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

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另一头闪过。

秦翡下意识做出预备动作,结果腰上的手力道更重,禁锢住她,往怀里摁,哑声:“老实点,你武功还没到打得过这么多人的水平。”

“?”

果然那天在船上他看见她动手了。

秦翡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的衣裳就被脱了下来,披上了她自己的外袍。

“你……”她欲言又止。

岑鹤珏将自己的衣裳穿好,掀开眼皮子,瞥了眼她,语气莫名柔和了下来:“没事了。”

“嗯?”

秦翡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岑鹤珏抬起下巴,指了下方才脚步闪动的方向,“没人了。”

对啊。

方才还有人来着。

秦翡狐疑地瞧了瞧男子,他不是想杀她吗?

改变主意了?

“不会吧?”

秦翡试探性问:“你方才没听到脚步声吗?”

“我的人已经将他们抓起来了。”岑鹤珏受伤的情况下语气也跟着虚弱多了,夜色中不能清晰地看见他的脸,只隐约能瞧他脸色苍白了许多。

“所以……”秦翡打量着他。

岑鹤珏平声:“我们安全了。”

看来是真的。

他当真打消了杀她的念头。

难道是因为方才在陋院里,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想不到岑鹤珏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原来吃掏心掏肺这一套。

“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回去。”岑鹤珏话锋一转。

秦翡警惕道:“为什么?”

“你得先带我回岑家,帮我疗伤。”岑鹤珏胸口的箭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他自己拔了出来。

“你不是还有手下人吗?干嘛要我给你上药?”秦翡不解。

“我不希望我的家人看到我的伤势。”岑鹤珏蹙眉回道。

对了。

岑家还有大房一家,岑鹤珏虽然没了爹娘,但还有兄嫂和侄儿。

“你在,还能帮我打掩护。”

秦翡心想她在难道不是目标更大吗?

不过岑鹤珏都已经让他的人撤了,那肯定不会在家里对她动手了。

她扶着岑鹤珏,他的方向感就好多了,指了两次方向后,直接出了巷子,阿焰带着马车等在了巷子门口,见秦翡扶着人过来,装模做样地禀报道:“主子,人已经押下去了。”

秦翡强忍着没翻白眼,“这批人刺杀少师,不应该先送去开封府或者刑部吗?”

阿焰顿了下,或许是没想好怎么回答,一边的岑鹤珏接话:“先带下去,等明日一早送开封府。”

阿焰不敢置喙,只能点头说好。

灯会因着一场刺杀而早早结束,好在此地离岑家不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府邸恢弘大气,地方虽然大,但和她的宝华宫骄奢华贵不同,从正门往里瞧便能看出府宅持行简朴,悬梁顶端牌匾上的字苍劲有力,和岑鹤珏的字迹有几分相似,秦翡猜想这是岑鹤珏的父亲所写。

“进去吧。”

岑鹤珏现在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秦翡怀里,她估摸着对方应该没什么力气了。

“好,你院子往哪儿走?”

秦翡询问。

岑鹤珏指了下左边,“走到底,谦恭院。”

秦翡按照他指的方向走了一阵子,岑家虽然大,但里头的下人不多,恐怕是岑鹤珏谨慎不容易相信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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