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勇之十九军将士,洗刷国耻,一改英美意等诸国民众对我军队之成见,洗刷“匪兵”,“病夫”之骂名……”
“……请允许我亲吻你的双足,它将不知道什么是畏缩,它只会大踏步的攀上高山,跨过森林,奔上前线,跳入战壕,它将毫不犹豫地穿过枪林弹雨的战地,只插入敌人的阵线,没有什么能阻挡住它……”
“……即使是危险迫身,它也不会叫你退却,使你丧失了中华男儿的勇敢,使你辱没了你卫国的使命……”
“……请先扶起这将倾的大厦,那么我在这儿守候,守候你的凯旋……”
“没有一颗子弹会是虚发的,每一颗子弹都会为世界除掉一个恶魔……”
“……去,去,去,柔情,亲吻,拥抱…都得抛在脑后!你的心不应有别样的东西,除了中华,我们的中华!”
“……我将北望关山招回你的英魂,或者是,准备谛听从你口中唱出的凯歌,准备欢迎你的归来——带着光荣的血迹与尘土。”
包国维想着几个小时之后就要和暴日作战,以血肉之躯抵挡暴日枪林弹雨的十九路军将士,泪珠与笔墨俱下,久久不能收笔。
待到写满整整几页纸,包国维才收住笔端。他前世每每读到战史,往往热泪盈眶,此时身处当时,却无能为力,悲愤更甚,一时洋洋洒洒写下近万字。
包国维写完通读一遍,他如今只能做到在口头上,精神上声援十九路军的抗日战士了。他拿起自来水笔在文章末尾写上日期——1932年1月29日夜。他没忘记时间这样的小细节,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提前获悉战事详情的,时间改在事变第二天,刚刚好。
他从书桌抽屉里找出一个信封,这信封还是原主妄想给安淑真写情书从郭纯那里顺来的。把信装进信封,正想写上《良友》画报出版社的地址——上海北四川路良友图书印刷有限公司。
他突然想到一.二八淞沪抗战的主战场就在闸北、虹口、北四川路等区域,良友画报出版公司经营势必受到影响,本来每月一期的期刊必然延迟,自己这封关于时局的信等到几个月后出版就过时了。看来得另择其他出版物公司。
包国维思来想去,觉得《申报》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是申报足够进步;如今《申报》的总经理史量才先生是个爱国进步的文人,自从东北事变之后一直呼吁民众勿做亡国奴,同时抨击国府的不作为和任由国土沦丧。二是《申报》发行量大、影响力深远,发表其上的文章和报道能被更多人看到。
主意打定,包国维不再犹豫,在信封上写上《申报》的地址,上海山东路和汉口路的路口。至于自己寄件人的地址,包国维想了想写上了志诚中学的地址,开学之后自己也方便收到上海的回信,笔名包国维早有打算,就用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头发油名称——司丹康。
虽然此次包国维很有信心自己的文章能被采用,但是他不会预料得到未来“司丹康”这个笔名将会在上海出版界拥有多么无与伦比的名声,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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