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你觉得我拿一只汤匙能有多累呢
“时有新丁弓且长,谁知机缘雁归来。天道未阻人道正,何曾失臂金缕衣?”
齐牧归把签文念了一遍又一遍,而后终于从纸张后露出一脸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哈哈地大笑,先自身在正厅里走了圈,又坐下来将签文看了一遍复一遍。
此时正值早膳,齐家上下都在,可人人神色迥异,要说顶高兴的,莫过于齐长风——他方才始知自己即将为人父,那使得卿凤舞食不能咽、寝不能安的原是个……含苞待放的小生命。
没错,甄氏认定了这个事。只不过当下正值年关,医馆大多闭门,那些平日里闲在的郎中也回乡下过年了,想请个把脉的不容易,只得到过了年,开了春,方才请脉好问诊。即便如此,而今在整个王府之中,除卿凤舞外的所有人都认定了此事。
她正是要全部人都相信这件事。
从前几日起,卿凤舞便有意在绿梧的跟前打盹,时常把送来的饭菜搁置着,这才有了今儿个在途中假借绿梧之口说出的她肚子里的“好消息”。
“老先生乃真我齐某人的福星也!”齐牧归乐呵呵地站起来,迎着季止观走上前:“先生且看,今日凤舞在兰若寺的上上之签是作何解?”
齐牧归笑得眉川都开了,一副谦逊的作态也掩不住其间似要漫出来的狂喜。这支签不难解,他还要借别人的口说出来,无非贪图往耳朵里去的虚荣罢了。
“王爷请看——”季止观一指拿捏着签文,一指如指点江山般地圈画道:“[天道未阻人道正,何曾失臂金缕衣]所指,正是说当今朝廷的走向皆是正道,他日荣登大典者乃天下子民心之所向;这[时有新丁弓且长]之意显而易见,不正应了二夫人腹中长孙吗?老朽愚见,这支签已应了一半,是故这身披金缕衣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言不差,说得正合卿凤舞之意,只不过还少了点意思。
“先生所言正是,只不过——这一句[谁知机缘雁归来]是何意?”齐牧归稀落的白须动了动,急冲冲地追问到。
“眼下正值暮冬世界,过了年,开了春,便是大雁归来之日,这说明王爷您的机缘就在那时。”季止观默默地合上眼,掐指一算道:“只不过这机遇可遇,也可求,恐怕王爷年后还得南下一趟,方可求回这千载难逢的机遇。”
卿凤舞听罢,一缕缥缈的笑意缓缓地在嘴角漫开来。齐长风满眼都是她,他一见伊人笑了,只以为是关乎腹中的孩儿,不由得把他笑岑岑的目光都转注到她的“孕肚”了。
“南下?”齐牧归双手交覆在身后,在众人的眼里踱了个来回,甄氏等人面面相觑,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筷。
“没错,正是南下。”季止观缓缓地睁开眼,接着道:“老朽方才算出紫薇星宿运势,其相佐之星左辅、右弼大放异彩,此乃及不可思、失不再来之贵格。”
“父亲,儿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与否?”齐城起身,在得到齐牧归的首肯后,他这才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父亲可还记得钦州粮荒一案?自入秋以来,南蛮一带洪荒肆虐,老百姓颗粒无收,或落草为寇,或易子而食,听闻前去赈灾的官员也接连毙命。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故儿子认为这等蛮夷之地兴许正是签文所指[南地]?”
“大公子所言极是。”季止观点点头,恭呈着茶只向齐牧归邀杯:“老朽以茶代酒,祝愿王爷此去南行诸事顺遂,于山重水复之后见柳暗花明,自沉浮乱世之间搏英雄本色。”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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