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人间,他不稀罕。
他想回答,真实,我从未见到,浑浑噩噩的活着,找不到意义,也就不想动弹了。
他想告诉他,你有病吧,说的这些话,像在他心头点了一把火,火烧火燎地发着烫。
什么叫我们是彼此的人间?
什么叫我是你的未来?
话说得模棱两可,可以理解成坦白,也可以解释为一句好听的软话。
……啧。
如果我早知道我的未来是这副样子,还不如早早死掉。
但是,如果我孤身活到你如今的处境,除了眼前人,我竟想不出其他模样了。
好像理应如此般。
唯一的好消息是未来的我看着更有病了。
哈,果然我才是最有病的,没人能超过我。
温礼探头看向楼下,天亮之后一直有动静,但没人外出,这会再看过去,几乎都是大人带着小孩走在外面,前往中心的学前教育班。
单看不觉得什么,站在高处往下俯视,清楚地能够看到每家每户的孩子奇异的差不多大,或许身形上有所不同,但能明显感受到年岁上都是一个年龄段。
怎么这个幸福小区还有生孩子日之类的规定?
温礼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伤疤,觉得有点头晕,身上也没什么干净的东西,除了贴身带着的武器和墓碑,绑在腿上的匕首还在,口袋里的钥匙,三块钱,两个馒头,就连他随手放的纱布绷带都不见了。
想想都生气。
外面的黑色外套不能拆,里面衣服有几个地方破了,他抬手撕下来一截,在手上缠好。
下楼的时候手握上生锈的金属钉,疼得跟针扎了似的,温礼加快了动作,几乎是滑下去的。
脚触碰到地面,温礼绷不住淡定的表情,呲牙咧嘴地甩了甩手,“嘶,好痛。”
红裙子的老太太不在,温礼皱着眉整理好衣服,他抬头看了一眼仅供一人通过的小小天台入口,只能看到入目的小片天空。
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医生说我有精神分裂,但我刚刚和自己拥抱了,他说他是未来的我,感觉很真实。
不是臆想,不是精神分裂,这一切本就脱离现实。
一路下楼,温礼毫无阻碍地从正门出去。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就在他踏出单元门的瞬间,眼前突然凑过来一个带着黑色小圆眼镜的老头,“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温礼心里骂人,最讨厌一惊一乍,勉强控制着没有发火给他一个脑瓜崩,随手一指,指着一楼那老太太昨天晚上进去的那扇门快速道:“那老太太三姑妈家二婶子三叔家的侄子。”
“唉,等等,什么叔什么……”老头转个身,眼前哪里还有温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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