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悠悠,温柔淡然的光辉唤醒林间一份自然的闲适。绿叶随晨风摇动、飘落。绿叶也悠悠,它“沙沙”地唱,沉湎在山中逝去于阴谋的生命,为逝者的黑色礼帽点缀一抹绿意,为他黑沉的宽大风衣献上祭典的礼花,为他散开的过腰金发、为他曾经的光芒与辉煌唱响哀歌。

远处的悬崖之上,金狼环抱双手倚靠在临近崖边的树体。微风带着一夜未尽的凉意吹过,吹起他额前碎发飘飘,淡金色长发束于颈后,辫身搭于胸前,辫尾缠入抱胸的手指间。他斜眼看向前方崖边,一人手持望远镜不断调整。金狼语气冷冷,问道:“怎样?”虽是问句,话里却充满笃定。

那人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拿着望远镜盯死一处,瞧了好一阵子。等他确认远方陷阱里的人再无动静。才回头向金狼裂开一抹谄媚的笑,“没问题。不愧是那位顶级杀手琴酒养的狼,就连咬向主人的牙都如此锋利。”

金狼合眼冷哼一声,起身一手将长辫捋回身后,大步离去,再没赏对方一眼。被他甩在身后的人,几乎是在他背身的瞬间,就收起了笑容。瞬时眉眼低沉、塌落的嘴角间写满了不公与恨,还有无可奈何的不甘。

两人深入山林,男人后来居上在前弯腰带路。等两人行至比寺庙仓库更高的山间,树木繁密的林中,一群老旧的土屋逐渐现出全貌。男人恭敬地对篱笆前站立等候、身型健壮的老人喊声,“boss。”,老人对金狼笑脸相迎,带领金狼进入院子,嘴里不断地说琴酒的死,是多么的痛快人心。讲他们的相逢恨晚多么令人惋惜。夸奖金狼的才能如此出众。问金狼是否愿意与他们一同蛰伏,等一日东山再起。直到他把金狼领到院中较显眼的一间屋前,金狼全程皆一言不发。对方作出一副可惜人才埋没的模样,摇摇头,笑着叫他好好休息,转身离开。

环顾一圈,屋子周围巡逻的走狗如云,他们相互嬉笑来打发枯燥工作的无趣。可每一双眼睛都蒙着恨,他们与金狼每一次视线的交集,都带着饿狼般嗜血的寒气。

看来这里的人还是在记恨自己曾经是琴酒的手下。金狼对自身的处境做出结论。

推门入室,室内的装潢实在简陋,就连地板也只是黄土,墙上掉粉、屋顶掉灰,大概是找当地人打听寻得的废弃房屋。金狼看了眼使蛛网作尘帘的床,找处像会客区的地方,自我安慰似的抖抖竹椅上的灰再坐下。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人背着箩筐进来。看箩筐细长,却颇费力气,背带都勒陷那人皮肉少许。果不其然,萝筐里倒出自家半大的男娃娃。自己给他梳整齐的长发辫被竹筐磨得、勾得乱糟糟,衣服挤得皱了,小脸擦得灰扑扑的。脸上不可置信又恍然大悟,而后愤恨由心沸起浮现表面,一番表情变化可是精彩。虽然狼狈,在他眼里却实在是可爱,金狼差点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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