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同学们的身上,想着过年后带着行囊可以和她们远走高飞了,谁知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多大!原本想着是很简单的事情,随后却发展的不尽人意。
一个算不上大的村落,坐落在山脚下,房屋一排排的挨在一起,青砖绿瓦,一条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于是住在河西岸的人被河东岸的人说成河西队,住在河东岸的人被河西岸的人说成河东队。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的?有可能是解放后,也有可能是民国时期。总之,无法去追溯了。而我被那些人称为河西队的外姓女孩。显然带些蔑视的叫法。
从外观看村落犹如世外桃源,依山傍水,每天早上听着鸡鸣狗叫起床,牛儿低沉的嘶喊声有时也会加入其中,羊儿撒娇式的叫唤声也会在村落上空飘荡,一直认为这里是一个最原始,最富有淳朴民风的地方。但关起门来自家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存在这么多的心计。父辈们的恩恩怨怨在小一辈人的身上得以继续背负!我算是领教了,无助与伤悲,那是最明显的。又不能在父母亲们面前展现,只能自己慢慢的消化这可悲的结果。
经历了这两件刻骨铭心的事情后,我开始试着往外面走走,像个游魂一样,但我会避开人群,会在河边的小路上来回的走动,会在无人路过的羊肠小道上排解苦闷。低着头,用力的踢地面上的石子,踢得越远越好!那一瞬间觉得那些石子像是心中的惆怅一样,奈何踢走一个眼前又出现一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踢着,又因为脚大,鞋子过小而把鞋面顶出一个洞,走起路来的时候,露出脚趾的位置“嗖嗖”的凉爽。等到石子从露出脚趾那个位置飞起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是疼,下半身是肉疼,上半身是心疼!
至于春娇家,我没有勇气再去拜访了,我知道即使鼓足勇气去了,马丽妈也已经提前通信了,在她们眼里,我们属于外来者,看到我们过得不尽人意才会给她们带来快感。她们能够这样做,无非是想看我的笑话,想让村里人知道,我连个打工的地方都找不到,人不但没本事,还是个窝囊废,天天在家听到父母们对我的恶语相向,这应该就是她们想看到的画面吧!
小黄依旧是懂事的在我身边紧跟着,有时候会撒娇的抬头看看我,等到我会心的给它一个微笑,它撒娇般的在我腿边蹭来蹭去,那刻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软弱了起来!
在家的时候,窗前便是我发呆的地方,可惜自己不是易安居士,纵使有万般忧愁,也写不出婉约的词来表达内心的情感,看着父母远去了,开始偷偷的长叹,一声接着一声,从日出到日落的偷偷继续,看着时间在一点点的变迁,一个今天又一个今天,回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在这样呆坐的地方浪费了多少的时间,不经意的回想,那些所谓的今天都变成了昨天,无数个今天就这么悄然失去,而我更加的喜欢叹,叹,叹!偶尔能听见两个妹妹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过会再哈哈一笑,她们的世界总是很神秘,而我始终是加入不进去!
孤独就这么伴随着我,每天吃完了就是坐,坐,坐!
没有那种闲情雅致在阴晴不定的天气中去感慨天气的变化,反而用简单的再也不能简单的问题问向自己“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排斥挤兑身边的人,看着别人过不到好上,心情就愉悦的不能自已”我不是春香妈,马丽妈,我想不出来用合适的话语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村里人是完全把父母们,还有我们这一代孤立了,原因很简单,外姓的,后来加入的!
而我被这些现实问题折磨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只有小黄陪着,陪着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看风穿过窗户,在窗前逗留许久后,风肆虐的将我长起的头发吹凌乱。模糊视线的时候,我感到脸上的头发,有些许的湿润。
父母们可以去琢磨村里某某人的脸色,唯独我的哀愁与落寞他们看不到,每天三顿饭还是准时的跑到外面去,嘻嘻哈哈,说说笑笑,过会儿哼着小曲端着空碗回来。几次的欲言又止想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但是我又怕父母们对我的数落,强忍着,听着她们的笑声和小曲,在自我的精神世界里默默的念叨,忘记啊忘记,强迫性的自我疗愈。
那些孤单的岁月记起来太多悲伤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没有网络,仅有的电视也是经常被两个妹妹霸占,我连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是怎么过的?看狗看鸡?看牛?看鸽子?看门前杨树上蹦跳的松鼠?因为这些是不出门就可以看到到的动物啊!它们会在面前走来走去,跳来跳去或者飞来飞去的,它们的变化我都能够敏锐的看出来!那个变肥了,那个变苗条了!而我却从来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一次沉浸在茫然的国度里迷失方向!
有时候会想,那时候但凡用心刻苦学习,好好的上学,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窘迫样?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卖,今天的狼狈样也早早的为当初的选择开始买单。当时多么的幼稚啊,如今在社会上洗练一年后,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当初过于急躁,急躁的想着逃离学习就可以去远方?但是远方的概念很模糊?远方到底在哪里?你又将怎么去?被现实按在原地的时候,远方成为了梦中的午夜轮回,现实却总不尽人意。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当初只想着可以不用学习了,把自己从数理化的公式里解脱出来,但是在家的日子,不是说你想打工,需要人的地方大门都为你敞开,总要有人一起,总要有关系,总要有关系的人带着你过去。社会真的是一门比较复杂的学科,比我头疼的数理化还要难,可是我,就在一念之间,舍易取难。
想好的依靠同学们,但是她们的家长都拒人之千里,最后体会到,当初的想法有点过于幼稚,幼稚到想着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容身之地,但是现实很打脸,一切都是太过于幻想而已,严格来说就是自我评估分数打的太高!
我不得不重新想着,我过年后到底要怎么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自己不愿意待过的地方?
指路的人又在哪里?
像一只掉队的鸟儿,不知道要飞向哪里,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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