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气去向另外一个世界,谁知道一棵粗壮的松树拦住了我的去路。坐起来,摘掉头上粘着的干枯草枝,触碰到头顶的时候,感觉黏糊糊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没有感觉到疼也没有感觉痛,兴许是被凛冽的风吹的麻木了!

小黄低着头往我的怀里钻,不停的哼唧着,像是恐惧,像是对我的安慰,那刻,手开始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翻滚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害怕,这会儿手开始激烈的颤抖,哆哆嗦嗦的安抚着小黄,突然间又觉得无比的寒冷,使劲的把小黄揽紧,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了?

被风吹了一会后,人也些许清醒,不停的问向自己,继续?还是继续?

有了轻生的念头之后,觉得生命的存在过于渺小,非常不值得一提。这个世界有我没我是一样的,有我只会让家人烦闷,自己痛苦,没有我似乎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看清了现在的问题之后,心里反倒不是那么的恐惧,手也渐渐的不那么颤抖,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再次审视着这座大山,如果这会再次滚下去,找准位置,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意外,把自己交付给另外一个世界的?

眼神迷蒙的望着四周,竟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那就找一个最合适的起点吧,再来一次翻滚,并且还要算计着停止呼吸后不那么难看。安详的躺在一个地方,等待别人的发现,不是那种满脸都是血迹,要保证到自己的面目是完整的,就那么安详的离开!

小黄使劲的在身边摇晃着尾巴,不停的发出惨叫的声音,我知道我又让小黄紧张了!但是我不这样选择,我的生活真的是不敢往下面想,太痛苦,太难受,太憋屈,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泪眼朦胧的看着小黄,“等我下去后,你就回家吧,把家人带过来,告诉他们我在那里”小声的对着小黄说着,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我说再多无非是在浪费时间,对于听不懂我话的小黄来说,它又能做什么?无非是自己独自下山找到家,自此郁闷几天,我只不过是对它稍微好点的主人,仅此而已!

十六岁,经历过的短暂岁月,全是不堪的过往,父母亲动不动就开始谩骂与指责,在这样的氛围下逆来顺受,知道父亲因为家中没有男孩而伤心,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们三姐妹,恐惧于父亲生气的时候用手指头使劲戳我的额头,脑袋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来晃去,身体却一动不能动。等到父亲骂累了,生气的拂袖转身离开,自己才敢抬起麻木的双脚活动一下,看看父亲走远后,才可以一瘸一拐的坐到床边,让麻木的脚得以休息。母亲永远是在旁边听着,从来不发表任何言语,似乎母亲的默认让父亲更加肆无忌惮的打与骂,姐妹之间因为一点点小事闹矛盾,父亲便会恼怒的大骂“你们简直就是扫把星,一个个的,把这个家搞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死去?死去了一家都舒服,死光光最好,一个个赔钱货”父亲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呲着参差不齐的大黄牙,模样像极了电视里面的反派角色!

“你们为什么不死去”

父亲每次重复的质问,话说的多了,自己也开始这样反问了,为什么不这样去成全他人,结束自己这凄苦的人生,本来在人间的日子就是缝缝补补,没有必要太过于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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