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饭时舅舅看着我带着面纱坐上了饭桌,扔过来一句“不摘掉就滚。”

难以想象这样言辞粗陋的人竟然是皇子公主们的太傅,真是世事无常。

我甚至来不及把我那套想了一夜的想要效仿淑女不时时以面示人又能练习些个眼波流转的说辞给搬出来,噤声低头把面纱给摘了。

可所谓是造化弄人,我这下巴过了一夜是越肿越大,低头的时候更是感觉像长了个巨腮似的,如腮在喉。

饭桌上一时无声,我听见筷子掉在桌上的声音,不知道是舅舅舅母,还是我那容易受惊的表妹,主要我也不好此时再抬头观察,想着此时抬头定时又要让他们惊吓,本来只掉了一把筷子,怕是三把都得遭殃。白玉象牙的好筷子啊...也不知道会不会碎。只得作罢,默默低头进食。

舅舅倒是没有如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然后把齐炜叫来训斥一顿,只是默默派了工匠把我房间用来偷溜出去的窗户封了里外三层。

自小春村灭,我孤身一人来京奔赴舅舅,已是4年有余了。当年我跋山涉水,刚到京城门下,就看见舅舅带了一队车马出城。当时我清脆地喊了一声“舅舅”,差点没把他老人家从马上惊下来。后来一想,舅舅大抵也是那时才得了小春村灭村的消息,临时决定动身。不过他倒是没问起他那年少爱上穷秀才带球离家出走的妹妹——我的老娘,只是告诉我回来就好,再也不必走了。

算下来我今年都已经19了。19的年纪在京城没有说亲的老姑娘除我以外估计寥寥可数。我这一身反骨加上太傅家表小姐扑朔迷离的身世实在不算良配,几个提亲的兄台不是纨绔就身患重疾不久于人世,舅舅气的给人轰出去老远还让家丁跟着赶,害我再没体会过一星半点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痛快。

但舅舅待我好我心里还是知道的。看着飞不进来一只苍蝇的窗户,我寻思该给齐炜传个信让他短时间内暂缓我们的行侠仗义计划了。

正寻思着不知道他那张粉雕玉琢的脸接到这个信息会不会过于哀伤,我十六岁的表妹袅袅娜娜地晃进了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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