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无法当面对他道谢。
这让伊琳娜觉总得有些不好意思。
‘唉，算了。’
‘先去把曼德勒做掉，以后总会再来的，到时候给茨卡夫先生送点礼物吧，总不能白麻烦他一次。’
在伊琳娜的心中，终究是做掉曼德勒更重要一些。
离开安蒂森公墓，沿着冬青街来到灰鲸海岸，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人们都忙着在市政大厅门口的篝火前准备庆典的下一环节——烹煮牲畜。
威尔尼斯长毛牛，提亚斯山羊，野猪，雪羽鸡，棕花鹿，许许多多的牲畜与野兽被剥皮去骨，变作了一块块易于烤炙的肉块。
早在上一个雪獾之年，威尔尼斯人就改变了将牲畜整只烤炙的传统做法。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样做出来的并不好吃。
虽说在庆典中，只要支付极少的金钱便能得到足够份量且烹饪良好的肉食，但伊琳娜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暂时不想要烤炙的牲畜，只想用咒火烤炙出生。
灰鲸海岸并不在冬之女巫的保护范围，这并非那位冷漠的女士对贫穷有什么偏见，而是灰鲸海岸从没有被真正算作冻水港的一部分，即便码头区始终都是冻水港得以发展的倚靠。
走在这条被称为“水蛇街”的街道上，伊琳娜的视线透过茫茫冬雪审视着两旁的建筑。
灰鲸海岸的建筑比起内城区来要简陋低矮得多，有些甚至连最基本的保温都难以做到。
不过，能拥有这样一座房屋，在灰鲸海岸也是极为难得的。
‘水蛇街31号……’伊琳娜回忆着曼德勒房屋的位置，同时也在找寻着那些可以辩识的标志。
作为值钱金的属制品，如果屋主人不将那些铜制的门牌收好，一夜之间便被饥肠辘辘的孩子们偷走，变成他们肚子里的黑面包与地摊烤肉。
不过，伊琳娜曾经也是那些孩子里的一员，她当然懂得如何在没有门牌的情况下判断房屋的序号。
很快，伊琳娜便找到了曼德勒的房屋。
那是一处非常典型的外城区建筑，砖石与粘土砌墙，瓦片与海藻封顶，平日里卖相不算好，但在积雪覆盖之下，却仿若一座覆盖霜雪的要塞。
是的，要塞。
曼德勒不愧是帮派首领，而且是有能力的帮派首领，他的房子竟然有上下两层。
第一层没有窗户，只有一扇被锁得死死的木门。因为视野受限，伊琳娜不清楚里面有什么，毕竟她从未进去过。
第二层与第一层不同，四面各有两扇窗户，但为了抵御风雪都被从里面锁死。
经伊琳娜仔细观察后发现，每扇窗户的高度都高于邻居的屋顶，而且由于其恰到好处的位置，翻窗出去便能落在上面。
她推断，这大概是曼德勒为了在危险时刻从家里逃跑所做的准备。
作为码头区有名的恶棍，他的敌人和那些把他当做敌人的人可以说是多到数不清，他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任何一名游荡者都明白：在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而曼德勒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而且做的很好；至少对于他来说很好，因为若不是这样，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密道，如果我会侦测密门就好了……他应该没钱去搞这些。’伊琳娜先是绕着曼德勒的房子绕了一圈，大体了解了周围的环境。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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