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赵煜未进行回答,堂上众人不由得转头看向正在精神游离的赵煜。
第五儁轻咳一声,用指节轻轻的叩了一下矮几的桌面,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使赵煜回过神来。
“呃,不好意思,大人刚问什么?”
赵煜看堂上众人一副期待自己回答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敢随意回答,只好壮起胆子询问盖勋究竟向自己提了什么问题。
“大人问你此时是否应追击凉州叛军。”
第五儁小声提醒,但还是为时已晚,坐在正堂的陈仓郡守张邈已面色不善,手指赵煜呵斥道:“你这小小军官,容你进入这议事堂已是开恩,竟敢在此地走神,我观你断不是做军官的料,不如早早卸甲,回乡去吧!”
赵煜急忙起身下拜,心中思考着该如何应对。
“郡守息怒,赵煜近日奔波于各营帐之间,此时应是突然休息下来,困倦袭来,偶有走神。”
第五儁起身为赵煜说话,近几日赵煜可是医治了不少第五儁的部下,第五儁也对早就对赵煜这个人提起了兴趣,总想看看一个能勇敢下城营救自己麾下屯长的神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奔波营帐之间?”张邈愣了愣,依然是面色不善,问道:“他一个小军官,休战期间不好生休息,奔波什么?”
第五儁想要回答,但却被坐在上首一直面色平静的盖勋抢了先。
“近几日赵煜奔波于各营帐之间医治伤兵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不知医治效果如何?”
张邈看了一眼盖勋,又转头看了看拜于躺下还在苦苦思考如何应对的赵煜,有些迷糊,这赵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张邈还真的没有印象。
“回大人,经赵军侯之手活命之人不下百人,经赵军侯处理过伤势之军卒伤情均在恢复,同等伤势未经赵军侯处理之军卒已有人殒命,其余人奄奄一息。”
鹰鹞都尉孙瑞作为盖勋的副将,对军营之中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了如指掌,此时顺畅的回答了盖勋提出的问题,并且还与其他营做了对比。
“这小子竟有如此医术!待会要来我营地医治一番,”
破敌都尉魏杰再次拍桌子,毕竟他的破敌营才是伤病最多的,赵煜他们好歹还有城墙作为屏障,而破敌营则是要在敌人逼近城墙之时与敌交战于城墙下的。
肉搏多,伤兵自然就多。
“也来我营地一趟,我请你吃肉食。”
鸟击都尉杨儒适时发声,且给了赵煜一个小小的诱惑。
“我也不小气,我也请你吃肉食,且是炙肉,可不是杨都尉那的肉汤!”
魏杰当然不逞多让,逐渐加重了注码,炙肉!那可是纯肉!不是熬一锅肉汤应付了事!
“噤声!”
张邈眼看堂下开始追捧这个自己刚刚呵斥过的小子,自然是心里不爽,试图将话题拉回主题之中。
“此时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讨论是否应当追击叛军,可不是为了争夺一个有些黄老之术的小子!诸位可别忘记,黄巾乱贼是如何起事的。”
张邈成功的阻止了众人对赵煜的追捧,毕竟黄巾乱贼也是靠着医术起事的,张角就是因为有些医术在身上,为医疗冠以鬼神之名,把药混在符灰中让百姓喝下,使得百姓深信张角是通鬼神之人。
然后张角振臂一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就浩浩荡荡的发起了黄巾之乱,在座的诸将赵煜之外其余可都与黄巾军进行过正面交锋,那滋味......
只能说张角的医术确实好,在黄巾军中的威望的确高,黄巾乱贼竟不畏生死也要助张角起事。
“回盖大人,属下认为,此时应当对叛军进行追击。”
赵煜总算是开了口,一开口就将走神、医术以及黄巾旧事给揭过,使话题重新回到了今日的议题之上。
“说说你的见解。”
盖勋轻抚胡须,笑着回应赵煜。
“属下认为此时可追击的原因有三。”
赵煜起身,伸出了三根手指,表情严肃,十分认真的开口说道:“其一,叛军已围攻陈仓八十余日,未曾攻入城池一步,又逢天降大雪,此时叛军中定是缺衣少食,无心恋战。此为天时。”
赵煜缓缓的放下一根手指,踱步至清寇都尉第五儁身前,笑道:“其二,随着大雪落下,山川树木均被大雪所蔽,此时叛军仓皇撤军,寻路自然困难,而我方第五都尉已将附近地形熟悉,在第五都尉的斥候带领之下,我军追击叛军定能轻车熟路。此为地利。”
赵煜再次放下一根手指,仅剩一根食指,转身走到堂中,面朝盖勋张邈深深下拜,解释道:“其三,人言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此时叛军在盖大人与张郡守的坚守下已不知发起多少次进攻,士气早就低落,根据前几日的攻城来看,不少叛军已是无心恋战,我军一屯长尚能抵御叛军四将之攻,可见此时叛军士气低落,我军士气高涨。此时追击定能将叛军一举击溃!此为人和!”
“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追击必然胜利!”
赵煜做了总结,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正堂的二人看,追击与否还是要看这两位怎么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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