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等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柔声问道:“那你父母的遗体呢?”

“因为我想着要先救活人,我只是先拿块布给他们盖上,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做。”

“谢谢!谢谢你先放下这些来救我!”唐泰由衷的感谢道,“我晕了多久?”

“现在是中午,你从夜里一直晕到刚才醒来。我刚才熬了些鱼汤,你身体受了如此重的伤,需要补补,等一下,我去盛给你!”女孩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唐泰没有拒绝,他的身体现在极度需要能量,喝了汤,身体舒适了些,便问道:“我还不知道恩人你叫什么,”

“别恩人恩人的叫了,我叫水晴柔,是婴孩时,我父亲用一条鱼向一个路过的书生请来的名字,说是书生见我笑得灿烂,阳光而温暖,便起了这么个名字。你可以喊我晴柔。”水晴柔回复道。

“我叫唐泰,家在朝林县,今年刚好十八,”唐泰轻声说道。

“我今年十四,”

“我现在恢复了一些,你父母的后事还要处理,我可以帮下手,你的亲族还有什么人吗?”

“没了,我家是水上人家,打渔为生,一般都是顺着河流,到哪算哪,没什么亲族了,附近认识的的渔家,有两家都在昨夜全没了,其他的都不在附近。”水晴柔眼里一片茫然。

“我,我的衣服呢?”唐泰有些忸怩的说道,

“哦,放在外面晒呢,还没干,我拿我父亲的衣服给你先应付着穿吧,你别嫌不吉利,”水晴柔说着便去寻衣物。

唐泰忙说道:“不会不会!不嫌不嫌!”

唐泰穿戴好衣物,走出乌蓬船,原来小船就在三艘大船边上,沉默半响,叹了一口气,跟着水晴柔准备处理一众后事。

没有棺材,把头颅缝合好,拿旧席一卷,选一便于日后找寻、祭拜之地,简单埋葬,又找来一石当碑,唐泰拿匕首在上面为他们刻下名字。另外两家也都是如此简单下葬。

“晴柔,昨晚落入河里面的尸体,那些都是我的部下,我想让他们入土为安,你能帮我吗?”唐泰忙完后,见水晴柔在墓边发愣,神情有些呆滞,担心其想不开,连忙说道,“他们曾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不想他们的尸体被喂了鱼。”

“他们的尸体已经顺流而下,我跟你去找。”水晴柔回过神来答应道。

……

当唐泰两人把所有的部属尸体都安葬入土,已是三天后,此时深秋寒浓,万物萧瑟。

唐泰看着身边时不时走神,魂不守舍的水晴柔,很是心疼,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就

在船上一边划船一边嗷的一嗓子用天月的通用语唱起《纤夫的爱》。

在这世界,水晴柔哪里听过这种腔调唱法,当下很是新奇的听着,什么妹啊哥啊,什么恩恩爱爱啊,羞得水晴柔红着脸暗啐一口不正经。当唐泰捏着嗓子扮起女声唱了对唱中的女子段落,还摇起兰花指,水晴柔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不正经的歌?羞死人啦,虽然你唱的蛮好听的,但还是不正经!哈哈哈……”水晴柔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岔了气!

水晴柔爽朗的笑声在界河上荡漾,灿烂的笑容洋溢着无限的青春,犹如一朵娇艳的牡丹在温暖的阳光下初初绽放。唐泰在刹那间被惊艳到,痴痴看着爽朗洒脱偏又带着三分楚楚动人的水晴柔。水晴柔笑着笑着突然看见唐泰如此神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45度看天,仿若不在意,可上翘的嘴角什么压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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