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女学生无不欢欣雀跃,就连熙芷也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只是被面纱遮掩。
乐院院正内心震动不亚于当初的淑娘、孔师彤,她自身的坚持与追求恰恰要发扬赵政的这些理论。
即便儒家出现的那些言论并未如滔滔海浪势不可挡,即便宗门、多数世家也有女性当家的榜样,但而今时代确凿是有男尊女卑的倾向,一些门派家族的绝学秘典依旧是‘传男不传女’,一些家庭也是男子吃饭女子不上桌,若家庭实在困苦一子一女必然是先卖女······
如此种种一旦任由发展,到时不必再有儒家站出来高呼‘三纲五常、男尊女卑’了,自然有其拥趸者应其宗旨,束缚女子、打压女子。
届时大势已成,再无人可以站出来阻挡,也难再有人为其发声。即使有个别清醒之人怒而斥之,又怎敌势不可挡的滚滚洪流。
众人喧闹一阵、欢呼一阵逐渐安静下来,就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胜负已分之时,鲍明远又冒出来一句话:“难道要打压男子,将女子高高抬上神台?”
赵政也不惯着他:“非此即彼、非黑即白,你脑子里有没有点阴阳平衡之道,认同男女平等能要了你的命吗?”
鲍明远:“你身为男子为何要为女子说话?”
赵政:“我站在公平正义的一方,与我本身男女无关。再说了,我亲娘是女子,我干娘是女子,以后我丈母娘也是女子,我也喜欢女子、将来的妻子是女子、生下的女儿是女子,我为什么不能为她们争取自由、平等的权利?”
鲍明远:“那你的意思是那些豪门大族里买来的丫鬟都要放回去,青楼伎馆的女子也要从良?难道你没去过?”
赵政:“有何不可?人口买卖本就是倒行逆施,非要买些小丫鬟干什么,豪门大族不缺几个银子,要是真需要侍者可以出钱聘请她们。再者说了,男子就做不得洗衣做饭打扫房间的活了?
而你们这些豪门大族所求的是,用银子将人买下来,也就意味着是将她的命买下来,将她的一生买下来,成为你们的私产。动辄打骂,甚至一言赐死,稍有姿色便随意玩弄,与狐朋狗友往来还能随意送人,在你们眼里,她们的命甚至不如你们丢掉的破衣烂裳,不如你们豢养的恶犬豺狼。
青楼伎馆自不必多说,我确实去过,但我只和她们吃吃饭喝喝酒,从未有过你们那种勾当。单说里面那些姑娘,有些人确实是形势所迫,有些人则是被逼良为娼,若她们真是有心逃离水深火热,让她们统统从良又如何?
你们凭什么啊!凭你们生来就高高在上?凭你们生来就富贵荣华?你们是在吸着她们的血高高在上的!你仔细看看,鲍明远,你仔细看看!就在你身后,那些被你虐杀的女子就在你身后看着你!她们披头散发张着血手就站在你身后,你回头看看啊···”
赵政固然是在为女子发声,而最后几句则是试探鲍明远。他有一种直觉,润州城人口失踪案一定和眼前这人有关。
而鲍明远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他不敢回头,他的手在止不住地哆嗦,哪怕已经被掐出血来还是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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