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耀宗问道:“那就这样放过那二人吗?”

鲍明远吸了一口气:“短期内不要节外生枝,先避着他们吧。等那件事成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陈怀让见正事已毕,又吩咐姑娘们进来。

几人接连两次吃了大亏,竟是当场拉人过来表演。

个个面目狰狞,泥鳅出洞,势大力沉,如矮木探渊、尘砂击海,口中不住嘶吼,粗言秽语不断。

姑娘们饱经风月极尽迎合,不管感觉怎么样都是蝶吟蜂鸣,一边夸张配合一边不吝赞美。

赚钱嘛!不寒颤!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大抵世间美好总难以恒久,大如日月星河亦是眨眼生灭,小如朝菌蟪蛄也似瞬息存亡。

一下!两下!三下···

稚子掰着指头数数,又能数多少呢?

云收雨歇、风平浪静。

牲口们意足心满,戾气半数消散;姑娘们哑巴吞莲,幽怨暗自难言。

次日一早,六月十一,天空的太阳被无数云彩遮掩得有些生气。

起个大早已经吃完随从买的早餐的赵政、江峦二人,在客栈大厅一张桌子上讨论‘豆腐脑要不要加香菜’的问题。

忽然一声马嘶声传来,却是孔同、薛祖铭二人,西城、南城颇有距离,看样子二人是准备缩短路上时间。

已经准备好马车的赵政、江峦也只能让扈从换了马,四人骑马而去。

即便是骑马,在城内也不敢飞奔而行,直到巳时几人才到达此前提及的药铺。

药铺名为小杏林,看样子是为了沾沾‘杏林阁’的名气,也不怕人家来砸他家招牌。

药铺掌柜名叫付文禄,四十余岁,堪堪七尺身高,是个极富态精明的主儿。

一看到孔同、薛祖铭二人,付文禄便迈着小短腿迎了过来,语气透露些许讨好:“见过两位司尉大人,来此又有何事?”

孔同二人一直顶着润州城缉侦司的名号办事,寻常百姓一见缉侦司的人,不管是司吏还是司尉,都是口称‘司尉’。

叫司吏不好听,叫司主,也不敢叫司主。

叫司尉是给面子,叫司主,那就是打真司主的脸了。

孔同道:“还是那件案子,再过来问问。”

“哎呀!几位爷,上次讲得都是真的,小人还敢骗几位大人不成吗?”付文禄很浮夸地叫屈。

孔同:“再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你说的可跟翠儿父母说的不太一样。”

付文禄:“小人也不知道翠儿他爹娘会那样讲啊,保不齐就是怕人家说他家不地道,才编瞎话糊弄您几位呢!”

孔同:“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郑喜要私奔的事?”

孔同、薛祖铭在一边询问付文禄,赵政、江峦支着耳朵听。

有点耐心,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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