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耀华路小学已经更名为锦城市第三小学,因为是暑假期间,校园里一个学生也没有。

何雷走到校门前,扒着栏杆朝里面张望,门口安保室的男人拿着蒲扇走出来,嚷嚷着问他来意。

“你好,我要找耀华……第三小学的校长。”

“找校长做什么,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学生家长。”

何雷盯着保安的脸说:“我是张婧的哥哥,主要是想找校长反映一些事情。”

“张婧?哪个班级的,我没听说过。”

“四年级一班,是一个女孩。”何雷随口胡诌了一个班级,反正每个年级都有一班。

保安大叔摇着蒲扇说:“学校现在放假,校长也不是每天都来,要不你有什么事情先告诉我,等校长来了我跟她说?”

何雷摇摇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一定要亲自跟校长说。”

调查张婧的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跟别人说,说了这个保安铁定是不会让自己见到校长的,要是等到九月份开学,黄花菜都凉了。

保安大叔用不善的眼光打量着何雷,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把何雷当作投诉老师的家长了。

正当两人僵持在这里毫无进展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凯美瑞停在了校门口,从驾驶位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戴着一副大墨镜,身上穿着露肩的旗袍。

但即便是胭脂粉黛,也难以遮住岁月的痕迹。

她走下车,伸手把眼镜拉下来一点,朝保安问道:“这位是谁,在这儿干嘛呢?”

男人见到这个女人后连忙换上了笑脸,他搓了搓手,笑着说:“谢校长,你怎么来了。”

“落了点重要东西在办公室,回来取一趟。”说着,女人将目光转向何雷,“你来这里找谁?”

“您就是三小的校长吧,我要找您。”

女人不解地打量着何雷,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保安抢答道:“他是张婧的哥哥,想向你投诉。”

何雷摆摆手说:“我可没说要投诉,就是找您问些事情。”

谢校长并没有理会投诉不投诉的事情,当她听到张婧的名字的时候,很是震惊。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女人又站在她面前,哭嚎着祈求学校给个说法。

那天之后张婧的爸爸来找过她,她也能理解失去女儿的痛苦,所以选择了不追究他们给学校带来的负面影响。

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张婧班级班主任叶爽的辞职信,虽然她有挽留,但对方去意已决。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校园也越来越好,当年的案子被岁月掩埋。

谁能想到今天,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又提起了这件事。

“进去说吧……”女人把墨镜重新戴好,拎着包走进了行政楼。

“在你提问之前,我想先声明一点,”谢校长坐在椅子上,盯着坐在对面的何雷,“张婧的事我们也觉得很遗憾,但这件事情跟学校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雷点头表示认可,见谢校长不再讲话,他放缓语气慢慢地说:“我并没有想问张婧的事情,我找您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张婧班级的班主任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在张婧出事当月就向我提离职了,后来也没联系过,我能提供给你的,只有她最开始留下的手机号和地址。”女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夹子,里面是各个教职工的信息。

“就是她,叶爽。”校长将夹子递过去,轻声说道,“这件事过去十七年了,为什么还要查?”

“因为她的死有蹊跷,”何雷对着叶爽的简介拍了张照,将夹子还给校长,“谢谢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女人注视着何雷的眼睛,“我没听说过张婧还有哥哥,她又不是你的亲人,何必要追查下去呢?人死不能复生,有意义吗?”

最开始何雷调查这些案子可以说是为了寻找安离,为了自己的记忆。但当他跟这么多死者家属沟通过以后,他很想还这些人一个真相。

有些人还沉湎于痛苦,有些人想到就会落泪,他们都在用毅力支撑着自己,艰苦的而又坚强的活着。

何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对着满是不解的脸笑笑,拿着手机走出了校长室。

专案组会议室,顾凌、连波和马红茜坐在一起,他们正讨论着公司里得来的消息。

“顾队你刚走,那三个同事就开始侃侃而谈,你是没听见那八卦聊的,有点刺激。”马红茜说。

顾凌咳嗽了两声,颇为严肃的说道:“说正事。”

“据戴银边眼镜的女孩说,公司高层管理确实会对一些女下属动手动脚的,但都很收敛。”

顾凌跟连波对视了一眼,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们说主要是因为前几年出过事情,让他们不敢玩大的了。我还想接着问,但她们死活都不肯说。”

“最后那个眼镜女孩偷偷找到我,跟我说了那件‘大事’,描述跟夏晴的案子十分相近。”

“高层性侵案,有意思,”顾凌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这下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0713案的死者死前都被性侵过了,也刚好对照了凶手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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