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青年睁开眼睛,揉了揉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周围昏暗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不过好在他受过的训练让他冷静了下来。

从布局上来看,这里像是一个酒店的房间,一张双人床,贴着墙壁的桌子,电视机和用来装饰的画作,位于房门右侧的卫生间。

青年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使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这种状况也就持续了几十秒便逐渐消散,他贴近玻璃,褐色的眼睛扫视着街道。

窗外是一条格外繁华的马路,一堵围墙将马路与酒店隔开。从对面楼层的高度来看,自己应该是在三楼,但是这个环境……

青年按住有些疼痛的脑袋,他能够感觉到太阳穴旁的血管在不断地跳动,血液在不断冲击着大脑,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思考下去。

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青年站起身,摸了摸口袋。

手机、钱包都不见了,身上就剩下之前一直揣在裤兜里的二十块钱。

“操……”青年锤了一下墙壁,胃里火烧火燎的。

青年叫何雷,原本生活在岩湖市,可是现在自己身处的地方绝不可能是岩湖市,不过让他更加觉得有些后怕的并不是这个陌生的环境,而是自己居然找不到出现在这个地方之前的记忆。

冷静,一定要冷静……

何雷在洗手池旁用凉水冲了下脸,烦躁稍有退却,胃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

他双手撑着身子,抬头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镜子中的青年有些憔悴,恍惚间,青年身后的背景变得朦胧。他转过身,原本明亮的卫生间变得昏暗,蓝紫色调的灯光闪烁着,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一杯灌有红褐色液体的杯子伸到了面前,他抬起头,一位调酒师穿着的女人正站在吧台后面。

或许是喝的有点多了,女人的脸完全看不清楚。下意识地,他接过方形的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突如其来的燥热涌上全身,眼前的灯光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略带回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身后的空地走去。

“何雷……”

一个清亮的声音将他从混沌之中拉了出来,他无力地抬起头,白色的连衣裙上点缀着几朵妖艳的红花,飘逸的长发自然地垂落在肩头。女人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向女人的方向奔跑,但依旧无法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跑着跑着,脚下突然响起喀拉一声。他放缓脚步驻足,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踢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铁盒子,上面还画着饼干的图案。他俯下身,打开盒盖,里面都是小孩子的玩具。有小汽车、小恐龙,还有一张被压在最下面的硬卡纸。

他将硬卡纸抽出,印在卡纸背后的图案他很熟悉。

翻过卡纸,他清晰地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阚海国。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痛感袭来,何雷揉了揉磕在镜子上的脑门回过神来。

无论如何,先回家再说,家中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他走出房间,3010。这间房距离电梯间比较近,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整个楼层十分安静,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电梯很快停靠在三楼,何雷扫了一眼那一排楼层的按键,又习惯性地打量了一眼安装在轿顶的监控,轻轻地按下了1楼的按键。

这个酒店一共有三十三层,根据他对岩湖市的了解,整座城市只有一幢楼可以达到这个高度,可惜是座写字楼。

那么自己是怎么从岩湖市跑到这里来的呢?

何雷揉了揉脑袋,他的大脑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抗拒。

电梯门缓缓打开,伴随着一阵奇异的香气从酒店大厅传来。何雷走出电梯,偌大的前台只有一个小姑娘正在接电话。

不过当下吸引他的并非这个,而是这个大厅的设计。

雪白的大理石柱和地砖,搭配上一条从大门延伸到前台的红毯,两个复古的红木式楼梯像臂弯一样将黑色镶金边的前台环抱,在前台背后的墙面上,规规整整的写着“帝国酒店”四个字。

在红毯的两旁,整齐地摆放着不知名的植物,只有绿叶,没有花朵,没有芳香。大厅的顶部有数十个金色吊灯,每一个都彰显出奢华和富贵。

这个酒店的一楼似乎并没有客房,沿着刚进来的红毯,穿过去往二层的楼梯往里走,两扇红色大门映入眼帘,在一旁的墙面上写着“餐厅”。

何雷绕着大厅转了一圈,他现在有些怀疑这家酒店究竟为什么人服务,反正不是他这种人能消费得起的。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前台的小姑娘已经放下听筒,用瓷娃娃一般的脸微笑着问他。

“我想查一下3010房间的住户。”何雷贴近前台,把手搭在温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嗯,请您出示一下证件。”小姑娘依旧保持着那番微笑。

何雷摸了摸脑袋,自己现在身上除了那20块,什么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证件了。

“怎么了吗,先生?”小姑娘又问道,“您是没有证件吗?”

“呃……我身份证找不到了……”何雷略微有些尴尬,他把目光从小姑娘身上移开。

令他没想到的是,前台的小姑娘居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只见她用手指了指何雷胸前,然后说道:“请把这个徽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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