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诗云说:“你就是一个电工,人家那么大的老板会听你的?”齐远朋说:“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小电工,对你来说小,对用电大户可就是个电主。他们做重要项目前必须关照我,如果浇大体积砼或梁、板浇筑,我给他们电断了,那可不是损失小钱。”他喜欢欣赏马诗云那不经世事对他崇拜的样子。
马诗云一边起伏用力帮他洗脚一边说:“你高兴你就去试试,要是真的涨了工资,下次来我给你打折,老板如果不同意,从我的提成里打折。”齐远朋说:“我可不能占你便宜,如果我办成了,你要同意让我请你吃一次饭。在这种地方,能如此干净,我就喜欢,以后放在家里也放心。”马诗云的脸红了,如果能在这样的城市,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有些后悔,以前不应当让苏素枫知道她的情况,害的齐远朋被打过。
第二天一早,齐远朋带着两个同事,来到了马元庆的工地,看护棚里当然会有私拉的电线、违规的临时电器,如热得快等。工地老板何胜利听说供电安全检查,立即吩咐项目经理到现场陪同,同时,给当地的供电局长打了电话。供电局长说:“何总,工地用电安全检查,是用电划片包干区职工的工作职责,保证你及时、不间断用电,是我的职责,可安全事关生命,你可不能拿我的工作当儿戏。”说完就挂了电话。
工地开工时,通过姜育良,何胜利与工地所在地的供电局长有过交流,姜育良也和他说过,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用电部门平时也要适当维护。可工地一直用电正常,他也就忽略了这件事,现在突击检查,他是做工程的,知道用电没有人敢马虎,可只要是职能部门突击的事情,肯定能找出问题。
果然,并没有全部出在工地上,从门卫处就出了问题,齐远朋对他们上纲上线,威胁要罚款、停电整顿。罚款,可以讨价减少一些,停业整顿,在现在这个赶进度的节骨眼上,何胜利承担不起。他立即亲自到了工地。发现带头的是齐远朋,他当然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立即将其拉到一边说:“小兄弟,项目是我的,通融一下,我心里有数。”边说边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齐远朋。
齐远朋并没有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后说:“何老板,职责所在,出了安全事故不是说我的饭碗不保,怕是自由也保不了。罚款免不了,停工长短,就看你的整改速度了。”说完,深入工地,不再理会跟在他身后的何胜利。
何胜利从门卫处拿了两个安全帽,追在齐远朋的后面,快到楼道时,帮齐远朋带上帽子问道:“领导贵姓?”齐远朋看他的同事按他的要求没有跟上来,何胜利身边也没有人时说:“何老板,我也只是个当差的,身不由己,要理解。老板也不容易,整体来说,用电比其他工地还算规范,但,不是没有问题。我今天来不是为难你,你门卫的那个马大爷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因为是外地人,我朋友担心工地不安全,请我顺便来看看他。”
何胜利说:“原来齐先生还和姜局长有些关系,刚刚那个马老头,不,马大爷,是姜局长要求关照的人,不用你齐先生亲自来,我如果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他现在晚上看工地,白天有时间还能帮我做事,我己经给他一个半人的工资。”
齐远朋说:“人家白天、晚上干两份活,为何只拿一份半的工资?大爷的工资又不高,不要克扣这样人的钱。”何胜利满口答应,心里暗骂姜育良,大钱小钱都要,还和他来上这样一出戏,自己不出面,叫一个小电工来和他纠缠一番。偷偷给了来时就准备好的红包后,一定要邀请齐远朋给他个面子,晚上请他吃饭。齐远朋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够格何胜利请,也清楚这种体量老板的份量,拿着红包,公事公办的样子离开了。
因为己经打扰了姜育良,何胜利请姜育良带着当地的那个供电局局长一道喝酒。都坐下后,供电局王局长说:“何老板客气了,看起来倒象是我安排手下人检查出一顿饭来,听说何老板工地运行很好,有姜局长支持,我们这些保障单位,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打听过了,小齐只是例行安全检查,没为难你们吧?”话中带刺,何胜利心里不太踏实,如果王局长这样的人物想为难他们,可不会如齐远朋那般轻松就能过关。
何胜利立即说:“王局长,工地只所以如此顺利,供电正常是大前提,我心里有数。姜局长也教育我,先做事,事成了,要论功行赏,你们是大领导,可我的心在这,不会忘记的。”他装模作样的摸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敬两位局领导的酒。散场后,同样给了王局长一个大红包,他和姜育良目送王局长离开后,何胜利说:“姜局长,我是吃你饭的,有什么要求,包括对那个工地马姓老大爷的使用、待遇,你直接命令我就行,我的利润有你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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