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在榻上躺的舒服,约么半刻之前宝林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想来是去跟有些人报信儿去了。
如今看来她这样明目张胆,不就是因着自己对她的信任么。
夜晚的庙宇之间静悄悄的,除了些许鸟鸣再无响动。
忽的,顾鸢听见窗外廊下急促的脚步声,再然后没有任何通禀,房门被自外而内猛然推开。
“殿下!殿下!”
“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好似突感身体不适,让您快些去看看呢!”
宝林想着只要将顾鸢骗出去,左右不等她见到顾长林就会出事,今日过后她有没有明醒过来知道真相都未可说,她又如何会知晓今日这话是她编的呢。
顾鸢明知来人,却还是装作被人从睡梦中惊醒那样恼怒道,“何事容你这般冒冒失失的闯入本宫寝殿?”
闻言门前侍候的几名侍卫纷纷进来,宝眷方才去替顾鸢将白日抄好的经书送至佛堂,这才到门前就听见顾鸢充满怒气的声音。
她匆匆跑进房中,就见屋子中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自出了宫门你们一个个就把规矩给忘了?本宫倒是不知本宫这寝殿怎就成了个菜市场?任何人想进便进。”
此时顾鸢已经起身卧坐在美人榻上,她美目流转,略显几分薄怒。
抬眸见是宝眷来了,她铁青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许,宝眷刚想跪下谢罪,顾鸢便轻轻巧巧的抬起就右手,“宝眷过来。”
宝眷小跑着恭敬的去到就顾鸢身后,“既然这夜这般热闹就好好给本宫装扮些。省的落了旁人眼目。”
这次本就是来为民祈福,为表诚心,顾鸢便只带了宝眷宝林二人,从前时候,她总有些嫌弃宝眷木讷,对机灵的宝林喜欢的多些。
这也让宝林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总觉得自己是长公主眼前的红人,寻常那些宫女宫监的她都不放了眼中,连同是殿内宫女的宝眷也是瞧不上眼,甚至还经常指使她去做些粗重的活计。
宝眷老实自来不与她计较,顾鸢从前并不知晓这些,可前世顾长林继位后,扔她去北疆和亲。
只是她们那时并不知晓这所谓的‘和亲’只是个幌子!
顾长林一早就决定了,同北疆那几个所谓的接亲使臣打算在接亲路上灭了她的口。
借此出兵北疆……
当初那条和亲之路在这样的阴谋下,可谓是凶险万分!
那些北疆蛮子从一开始就将她当成了将死之人,一出了边境便马上换了一番嘴脸!
当时宝眷为了保她硬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拖住了那些蛮人畜生……
才终是为她出逃留了一线时间。
只是当她终于逃回宴国之后再想去寻宝眷之时,却只在那处处染血的帐篷之中寻到了她的一绢帕子。
帕子上暗红色的血迹是她穷尽生命也没有写完的最后的愿望……
只消稍稍回想起那日的情形,顾鸢的心就会不受控制的收缩起来,鼻尖一阵酸涩感袭来,她微不可察的摸了下鼻尖,压下心中涌来的恨意。
顾鸢就静静的让宝眷给她梳妆,忽略跪满屋子的人,这一主一仆的画面倒是和谐的很。
“宝眷的手艺越发好起来了,往后啊,我这发髻可是再不能交给旁人了。”
顾鸢说着这话眼神若有似无的瞥向宝林。
宝林至今还不知自己在顾鸢心中已经被厌弃,她眼中闪过明晃晃的嫉妒不忿之色落在顾鸢眼中,令她不自觉的翘起唇角。
顾鸢轻轻点了点头,宝眷适时收了手,规矩的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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