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江雲兴奋的答应下来,马上安排兄弟们准备出发,他们穿好夜行服,带上兵刃,悄悄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行人趁着夜色掩护从城墙上挂下去,潜伏在婺江旁边的草丛中,漆黑的江面上随着微风传来一丝丝的惊涛声以及蛙鸣声,让兄弟们先休息一会,秦武和厉江雲两人亲自盯着江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武忽然说了一声:“来了!”
厉江雲一看,果然,一艘小船上挂着一盏灯正慢悠悠的从水门而出,也不知它怎么出来的,就这样出现在了江面上。
厉江雲叫醒了众人,却见那艘小船向江中驶去,陈阿福小声说道:“队长,我水性好,要不要我过去把船控制住?”
“别急,他们肯定是欺骗了我大哥,我大哥明白过来之后马上就会追过来的。”秦武说道。
“都被骗了,还追得出来吗?”厉江雲倒有些不信,眼看着小船离江边越来越远,正想下令让陈阿福下水,忽然城门洞开,只见一队人从门中拿着火把鱼贯而出,为首一人与秦武有些相像,想来就是秦文了。
这群人快速来到江边,大呼小叫着登上了岸边的一条停着的船,在火把照耀下,看得出来这是一艘渔船,在一阵叫骂声后,这艘渔船慢慢启动向江中划去,想来秦文不知使了什么方法让渔夫帮他们摇船。
江中的船只熄灭了灯,隐入黑暗之中。陈阿福说道:“队长,来不及了,我游过去看看情况。”
“也好,大人说了,安全第一,宁愿一无所获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不然我没法与大人交待。”厉江雲无奈只能同意,“是!”陈阿福脱掉衣物,悄悄潜入水中,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水稍有些凉,但这并不影响陈阿福的行动,从小在河边玩的他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可以一口气潜出三十丈,小伙伴们都把他叫做浪里白条,他相信在晚上一定能追上那艘小船。
当陈阿福第一次从水中伸出头时,前面的小船还是没有踪迹,但后面的渔船已经距他有十几丈,深吸了一口气,他又潜了下去,再换气时,已经隐约看到了小船的影子,划桨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但行进的方向却与原先有了变化,居然转了一个大圈,又向西岸驶去。
显然这艘小船想玩一个声东击西,让那艘渔船向对岸追去。陈阿福瞅准方向,默算了一下距离,又一个猛子潜了下去,在胸口的气即将用尽之际,陈阿福感受到了水流的变化和划桨的声音,快划了几下,果然等他上浮时头就撞到了船底。
他悄悄的转换了一下方向,来到船尾,拿出匕首小心插入船底,伸出头大口的吸着气,划桨声和水流声完美的盖住了他的呼吸声,船上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船上挂了一个人。
陈阿福仔细听了一下,一共是四把浆在划,也就是说船上应该是四到五人。过了不久,只听船上有人说道:“老大,实在划不动了,歇一会吧!”
“噤声!你小子不要命了!快划,就快到地方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老大,你说大公子让我们运出来的箱子里面是什么?我看那么重,是不是银子啊?”
“大公子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那粗犷的声音喝斥道。
“老大,这些如果真是银子的话,一箱不得几万两,我们一人分个一箱的话,这辈子都能吃香喝辣了!”
“曹海,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大公子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快划,要不然老子把你剁了扔江里喂鱼!”
“老大,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看,他们追来了!”曹海声音软了下去,但又忽然提高声音叫道。
忽然传来扑的一声,紧接着那粗犷的声音大声惨叫了一声,紧接着曹海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把朱和这家伙做了,银子我们分了!大家一起上啊!”
“啊!”曹海一声大叫,紧接着扑通一声有人掉入水中,那老大的声音大喊道:“谁敢动!谁动谁死!”
另人忽然叫道:“事以至此,我们回去也会被灭口,还不如跟他拼了。”另一个声音叫道。
陈阿福感到喉咙发干,没想到朱家人居然发生了内讧,他悄悄探头出去,突然发现原先掉到水里的曹海正在拼命的从水里钻出,大口的呼着气。他悄悄潜了过去,拿着匕首对着曹海的后心就是一刀,曹海转过头想看清是谁,黑暗中却什么也看不见,慢慢失去了气息。
此时船上的打斗还在继续,陈阿福心中暗暗叫苦,这么大的声音,秦文他们很快就会循声而来,到时船上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而大人的计划也终将泡汤。
他扶着船舷探头望去,船上两人正拿着船桨与一名拿刀的汉子激斗,有一人倒在船上也不知是死是活。看上去拿刀的老大武功娴熟,但似乎一只脚不甚灵活,紧紧守着门户,那两人显然对他极为忌惮,只是挥舞着手中的船桨,不敢过分逼近。
远处一点火光缓缓过来,陈阿福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瞅准机会跃上船,那老大正背对着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两人,他悄悄的把手中的匕首用力扎上老大的背心,老大大呼一声,倒了下去,转过头似乎想看清是谁,但眼前一暗,再也看不清什么。
陈阿福小声说道:“官兵快来了,把箱子扔下去!”
那两人一声不吭,互相对望了一眼,拿着船桨劈头盖脸就扫了过来。陈阿福往后一避,两只船桨从面门滑过,他趁势拣起老大的刀,一刀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胸膛,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剩下的那人忽然扔掉了船桨,跪在船上连连磕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陈阿福松了口气,说道:“把箱子扔下去,要不然我们谁也跑不掉。”
两人齐心协力把十个箱子和三具尸体扔到水里,在陈阿福的指挥下,两人拿起浆拼命的向前滑,在生命威胁下,两人爆发了极大的力气,小船没有负重反而快了不少。后面的灯火既没接近也没拉远,顺着江水追逐而下。
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滑了一刻钟后,两人的手已经麻木,那浆似乎有着千斤重,后面的灯渐渐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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