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被疯子一起给烧了,或许是疯子觉得铃铛就是另一个自己,想让铃铛代替自己陪着自己的母亲吧。
双鞭被一同埋在一起,疯子不再愿用它们,作为弑母的人,作为弑母的武器,双鞭这种东西疯子都不愿再触碰,就像是无法原谅自己一般,被尘封在了地下。
疯子自从醒来后,性子也沉默了起来,不再爱玩闹,整日坐在院子里抽烟,时不时摸着自己的耳钉。
瞎子总觉得疯子模样像一个人,谁呢?
张麒麟吗?
一个在母亲死后,学会了思念,在思念里生出血肉,走下了神坛,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个在母亲死后,思念未曾停歇,在思念里疯癫,走向了深渊之中,成为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们如此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他们谁也没有谁幸运,三日静寂,亲自弑母,到底说不上来谁比谁难过了。
新月饭店拍卖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眼前,疯子收拾了一番去了解家,跟着解雨臣去了新月饭店,瞎子前两日又去忙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到了新月饭店后,解雨臣和霍老太太同处一个包厢里,疯子也跟着进去了,霍秀秀看着疯子,认出来了自己和疯子见过,进入包厢里后,疯子一直盯着霍老太太看。
霍老太太察觉到疯子的目光后,也看向了疯子,却发现疯子的眉眼,越看越像一个人。
“你母亲是谁?”
霍老太太不是个委婉的人,也是,身为霍家的掌管者,可以说是从九门时期过来的人,霍老太太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家母霍玲。”
疯子看着霍老太太,眼睛里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没有波动。
“你母亲在哪!”
霍老太太听见疯子的话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疯子的身前,双手抓着疯子的肩膀。
“死了,被我杀了。”
疯子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却如同在霍老太太的心底里炸响了一个雷,霍老太太一把推开疯子,从包里掏出枪对准了疯子。
对霍老太太来说,自己这辈子都在寻找的女儿被杀了,霍老太太不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指骨消息,哪怕面前的人是自己女儿的还在,哪怕自己是他的外婆,霍老太太也原谅不了一个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奶奶!”
霍秀秀急忙跑到霍老太太的身旁阻拦,解雨臣在一旁也劝着霍老太太。
“您也别怪他,小疯子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前两日才从医院里醒来,小疯子也不想的。”
解雨臣在一旁劝说着霍老太太,疯子却站在霍老太太的面前,任由这把枪对准了自己。
楼下的拍卖热火朝天,包厢里却安静的不得了。
“你叫什么。”
霍老太太红着眼眶看着疯子,拿着枪的手颤抖着,声音也随着颤抖起来。
“霍平安。”
疯子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却让霍老太太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放下了举起来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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