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安林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多余过。他不太能明白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对于“喜欢”这两个字并无多大的理解和感触,自然看不懂。便只得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樊灵溪猛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心里的不对劲,转身对樊安林笑笑,“我们走吧。”
樊安林点点头,起身与她一同离开孟舒清的院子。
“小姐,樊小姐已经离开了。”
丹织不顾身份双手搭上孟舒清微微颤抖的肩膀,心疼的无以言表。
“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
孟舒清坐在梳妆台前,耳朵上那一抹靓丽的黄在铜镜里也不减分毫。
她失神的盯着耳环,眼泪不自觉的一颗颗滑过她的脸颊。
“丹织…”
孟舒清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我真的好喜欢她…”
她微微后仰,整个人便靠在了丹织的怀里。
“可她厌恶凤侣之情,如若让她知道了我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她会不会也厌恶我?”
丹织没办法回答她。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孟舒清有这种心思的人。
她与孟舒清从小一起长大,有这样的羁绊在她便不会如同外人一般觉得孟舒清是个异类。
“怎会?我们家小姐人见人爱,樊小姐与您又那般要好,怎么会厌恶呢?”
这话说出来丹织自己都做不到相信,更何况身在其中孟舒清。
孟舒清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扑到丹织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她搂紧了丹织的腰身,委屈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她…她讨厌我…她会厌恶我的…”
“可我…可我好喜欢她…抑制不了的喜欢…”
“我该怎么办…丹织…我能怎么办…”
“……”
孟舒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丹织同样也没好到哪去。
但她不能与孟舒清一起放声大哭,她得陪着她,照顾她。
就像现在,孟舒清哭累了,呼吸渐渐平缓起来,搂着她的手也松了力道。
昨夜孟舒清便没有休息好,今日又早早的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樊灵溪离开后便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现在又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自然熬不住睡了过去。
丹织将孟舒清抱回榻上,替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这才有空出去打盆热水。
出门正好遇上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唤孟舒清用膳,丹织便替她回了话。
“崔妈妈,小姐方才头疼病犯了,现下刚吃了药睡下,您替小姐与夫人通报一声吧。”
崔妈妈也是看着孟舒清长大的,当即便答应下来,临走时还要嘱咐丹织照顾好孟舒清。
丹织一一应下,看着嬷嬷走远了她才去打水,回了房细细的替孟舒清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回府路上,马车里安静的可怕。
樊安林不懂发生了何事不敢出声,而樊灵溪则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今日这种心头的触动不是头一次出现了,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却总觉得与孟舒清有关。
一直到回了府樊灵溪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索性便不想,马车停下后先樊安林一步下车,只是对他交代了一句“记得用膳”便消失在樊安林的视野中。
樊安林抬头看看天色,时辰尚早他便先去瞧瞧祈安怎么样了。
跟着月缪的指引,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他。
他被徐叔安排在了徐叔旁边的屋子,已经梳洗干净,身上的伤也都上了药,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蜷缩在榻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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